南北差异大抵如此,江屿澈似乎找到了新的切入点,“既然你们老板是东北人,还是做生意的,那他有没有供点啥东西啊,比如黄仙?”
“黄仙是什么?”食堂阿姨疑惑地问,忽然反应过来,“哦,是黄皮子吧。”
黄皮子。如果江屿澈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带有贬义的称呼。
“我们老板说他最格应黄皮子了,要是看到了就一定要打死。”
听到这番言论江屿澈都要吓死了,他不相信会有东北人没听过黄鼠狼的故事,更不敢相信会有人轻易招惹那东西。
信或不信,总归该有个敬畏的态度。
“你们老板真的打过吗?那玩意儿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而且听说它是有点灵性的,不怕被报复吗?”
“当然不怕。”食堂阿姨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反正不是他亲自打的,他是老板嘛,总会有人替他做的。”
“这个人是……?”
“上一个开眼的,叫苗贺。胆子特别大。”说完他瞥了眼路峻竹,“上夜班,还是干这个工序的一般都不会怕。”
都说开眼的懂点东西,苗贺理应知道黄仙不敢招惹,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话题引到这里,他悄悄碰了碰路峻竹的胳膊,希望他说些什么。
此时路峻竹正在发愣,将将回过神来,开口便是:“我要喝甜豆花,麻烦给我换一碗吧。”
不仅是江屿澈,连食堂阿姨也沉默了。但碍于“邪术”的传言,她还是赔着笑,“这马上就要做中午饭了,实在忙不开,你可不可以将就一下?”
虽然没有回答,但路峻竹的眼神一下变得晦暗起来。
食堂阿姨不清楚,可江屿澈知道他这个人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且他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大概是把上辈子的帝王脾气给带过来了。
为了不让两方为难,他自告奋勇地说:“你忙你的,我做吧,厨房我能进不?”
得到食堂阿姨的首肯后江屿澈先端起餐盘上的两碗豆腐脑喝了个干净,然后钻进了厨房。
他也不是一门心思扑在甜豆花上,仍是有一遭没一遭地闲聊套话。
“苗贺这人替老板做这么多,老板应该挺器重他吧。”
“老板器不器重我不知道,倒是吕厂长很器重他,才把他引荐给老板的。”
这里面果然有吕厂长的事。
可如果真是器重,那苗贺留下的那张纸条里为什么会说不要相信吕厂长?还有就是这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于是他又侧敲旁击,“既然领导器重,那他为啥不干了?”
“他啊,平时神神叨叨,飘乎乎的没正型,就喜欢写打油诗,吕厂长说他可能是辞职当作家去了吧,谁知道呢?”
这和司宸说得不一样。其实从昨天的事就能看出食堂阿姨对于吕厂长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而其他人对吕厂长也是毕恭毕敬。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他总觉得他们都没看过苗贺留下来的员工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