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庭院大门,四个伯伯和另外两个陌生人在外面不知站了多久,几个人正围着南星的车看。
“这车不错啊,你家这小子挺有出息。”
“光是车好有什么用,能为家乡、百姓做点事那才是真的有出息。”
“行哈,这方面你们家的四兄弟才是领头羊呢。”
雨虽然不大,淋在身上湿漉漉的也非常不舒服,出来的这几人却没有一个人打着伞。
江屿澈心道你们不打伞就不打吧,倒是给我打一个啊,一会儿要是给喜服冲掉色了多尴尬。
悄悄瞟了眼南星,江屿澈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的车出神,还以为他是在心疼车。
几个人接下来的对话则完全打破了他的想法。
“不过这大日子你们不通知他爸妈一声?”
“诶,诶。情况特殊,他可是在他爸妈身边长大的,就算是有心里建设估计也要哭天抹泪。正事要紧,还是之后再解释吧。”
南星是被骗回来的,那当初,他们一家又是不是被骗走的呢?
江屿澈不敢再往深处想,他只觉得一切都很可怕,很可怕。
南星的动作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是因为两人是被架着出来,江屿澈也一直弓着腰,所以没人看出他们身高不对,还以为他是江屿澈呢。
“咦?你盯着车看做什么,想开?”
“他不才十八岁吗?证应该还没考下来吧。”
“人家聘雁可是会飞,还开车干嘛。”
几人哄笑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少说两句,人家裂泽都打得,打你还打不得?”之类的话。
五伯混在其中未置一词,皮笑肉不笑,江屿澈能感觉到他的煎熬和痛苦。
他突然回忆起昨天在后台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年满眼的羡慕,或许他们是真的不懂。
但是这些四五十岁的人经历了这么多还没发现些端倪吗?
又或者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被选中,就能站在幸存者的角度上大肆嘲笑不幸者。
究竟是什么江屿澈已经看不透了,那群人把他和南星分别被塞进两个花轿里时,他看到花轿的窗边别着几朵蔷薇花。
这花似乎是他和路峻竹前天摘下来的,居然还没有枯死。
轿子晃晃悠悠起来,他甚至能听见抬轿人费力的“吭哧吭哧”声。
也难怪,这些人岁数将近半百,抬他其实还挺不容易。
等轿子真的前进后一种荒唐之感瞬间席卷了他。
他江屿澈,猛男一个,最后居然成了个倒插门。
还好不是真的结婚,不然他就是一头撞死,从小二楼跳下去,也绝对不会上这花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