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火辣辣地疼,连简单的吞咽动作都十分费力。他尝试着抬起手,身上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抬到一半就支撑不住垂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因为墨泷渊极为恶劣的严寒天气再加上心事繁重,自己害了场来势汹汹的风寒。
垂下来的手不偏不倚落在澈的身上,被他的动作惊醒,澈睡眼惺忪折起身来,喃喃道:“要去练剑了吗?稍等,我准备一下。”
等转过身,看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脸怎么这样红。”
说着又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热,这是生病了。”
冰凉的触感抵消了些许疼痛的感觉,澈焦急的神情落在他发昏的双眼中都重重叠叠。
出于本能,他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了澈即将收回的手,又害怕他收走,强忍喉间碾压似的疼痛,挤出一句话。
“放一会。”
闻言澈就不动了,轻声细语哄道:“好,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放了一会,头脑稍稍清醒些,他赶紧松开桎梏。
澈立刻问:“好一点了吗?你有没有带药?”
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他指了指放在雪台不远处的行囊。
澈会意,取过行囊,自然而然地打开想帮他找药,可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里面……”
“给我吧。”
他知道,在澈的眼中行囊空空如也,但其实里面暗藏玄机,毫不夸张地讲简直就是另有乾坤。药品、食物、酒水,应有尽有。
他会千里摄物不假,但千里摄物法力消耗极大,且没有太大必要,所以他轻易不用,基本上是未雨绸缪。
但是米面类的食物两人这几天也消耗不少,又没办法补充,已经空了。不过水源充足,酒水倒是一点没动。
至于药品,他在缈山时从不生病,北行除祟也极少受伤,顶多流点血,都是些外伤。内伤几乎没有,更别提风寒了。
翻找良久,他才在角落中找出了一瓶小药丸,打开盖子放在手中轻轻一捻,小药丸碎了。
这是药品失去效力的预兆。
一系列动作被澈收于眼底,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从他手中躲过行囊,又仔仔细细地放好,最后回到雪台边,替他把熊皮裹得更严实些。
“没有药也没关系,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吃的。”
他的头脑浑浊一片,五感随之迟钝下来,连澈何时离开也不清楚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直到有热气飘到他的脸上,他才挣扎着醒了过来,转头就看到澈蹲在一边烤着什么,把周边的雪都熏黑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