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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果然，云红只意思意思地犹豫了一下，便满口应承了下来，送晴叶出门的时候，云红嘴里都是好话：“多亏了姐姐想着，等我有了好处，自然少不了孝敬姐姐。”

&esp;&esp;晴叶叮嘱她：“旁的都不要紧，只一桩，嘴巴一定闭严实了，一个字都不许透出去。不然坏了七爷的事，甭说好处，到时候咱俩一起等着吃挂落！”

&esp;&esp;云红连连点头，让晴叶放心。

&esp;&esp;刚进院子的时候，晴叶已经把云红应下的事回禀顾七了，顾七也正打算跟菱月说这个事，如今菱月先开了口，观她神色，不似小事，顾七便暂且把这话按下，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esp;&esp;唇瓣颤了一下，菱月艰难开口：“七爷有所不知，在我进门之前，曾经……曾经和别的男子定过情。”

&esp;&esp;顾七眼眸倏地一凝，他的目光落在菱月脸上，从怀疑，慢慢变换成审视，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esp;&esp;过了片刻，顾七问：“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说出口，现在顾七问什么，菱月就答什么：“就是进门之前，过年的时候。”

&esp;&esp;静默一瞬，顾七领会了菱月的意思，喉结滚动，他艰难地开口询问：“那为什么……不拒绝我？”

&esp;&esp;菱月低头不语。

&esp;&esp;顾七加重语气：“说话。”

&esp;&esp;菱月不得不回答：“……七爷，我是什么身份。老太太命我嫁，我没有说不的资格。”

&esp;&esp;胸口发闷，顾七闭上眼睛缓了缓：“那个人是谁？”

&esp;&esp;菱月低声回答：“他叫许茂礼，是一个大夫。”

&esp;&esp;这一刻，一些被忽略的往事碎片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了起来，顾七想起甄家小院里那两本被落下的医书，想起那个只做完一半的荷包。

&esp;&esp;顾七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那荷包的图案和配色，比起女子，似乎更适合男子佩戴。只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esp;&esp;空气胶着，气氛沉重，方才的温馨美好早已不复存在，顾七盯着她，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谎言：“既然当时都没有说出来，现在过去这么久，为什么又选择跟我坦白？什么原因？”

&esp;&esp;菱月的眼睛湿润了：“……是二奶奶，二奶奶一向对我心存芥蒂，之前那些传言就是她让人做的，如今……如今她又动手脚让衙门把许大夫抓了起来。许大夫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七爷要是不救他，他就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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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七走了。

&esp;&esp;跳跃的烛光照亮了一室的孤独和凄清。

&esp;&esp;菱月僵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浸湿了领口。

&esp;&esp;她想她一定把七爷的心给伤透了。

&esp;&esp;今晚，顾七绝不仅仅是得知了她那一段过去，更重要的是，他会认为那个人始终占据着她心中重要的位置。

&esp;&esp;他会认为，为了那个人，她不惜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惜毁掉现世安稳的生活。

&esp;&esp;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esp;&esp;她该怎么去辩白？语言有时候是那么的无力。

&esp;&esp;也许他永远不会再相信她了。

&esp;&esp;冷风从窗子里吹进来，一室的寒意。

&esp;&esp;隔了两日，一个丫鬟奉顾七的命，给菱月带来一句话：“七爷让告诉姨娘，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esp;&esp;菱月一时间是悲喜交集。

&esp;&esp;那一日，顾七并没有留下话来，他没说会救许大夫，也没说不救。

&esp;&esp;菱月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