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因这般,自己外祖父的家业方才让江余打理。
&esp;&esp;一想到了此处,王珠蓦然升起了一股子的寒意。
&esp;&esp;占起巢穴,食其血肉,歹毒之极。
&esp;&esp;江余在安家的事情做得这般干净,实在也不像第一次做这般事情的样子。
&esp;&esp;若当真如此,恐怕江余那日日夜夜,无不都是惶恐不安,生生恐惧——
&esp;&esp;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何时会知晓这桩事情。
&esp;&esp;王珠静静的想,有些事情,是应当查一查了。
&esp;&esp;接连几日,王珠忙着处置行宫琐碎之事,一应应酬也是尽数推拒。
&esp;&esp;紫枝照着王珠嘱咐,出去买了些兖州点心,以供王珠品尝。
&esp;&esp;兖州点心本来就种类繁多,并且做得十分精致,什么梅花酥饼,玫瑰软糕无不做得十分精细。王珠是喜爱吃甜点的,一边品尝这甜点,一边听紫枝说些个如今兖州的动静。
&esp;&esp;那日贺兰月被拂了面子,回到家中,据闻贺兰知也是大怒。贺兰知不但好几日留宿美妾家中,气煞了陈娇,并且还准备将贺兰月打发嫁出去。
&esp;&esp;如今贺兰月名声尽毁,自然也是挑不到什么好人家,据说许给了韩家的长子韩轩。
&esp;&esp;王珠轻轻品了一口桂花糖,感受到自己舌尖儿那甜丝丝的味道,不觉说道:“韩家虽是富贾,可毕竟是商户,贺兰知也肯自折身份?”
&esp;&esp;紫枝笑道:“公主你这就是有所不知了,如今那韩飞流被提拔为兖州卫指挥使,麾下三千兵士。他虽并非韩家人,然而当初落魄得了韩家恩惠。如今韩家要联姻,他也因为从前情分给应了。韩家如今抱了这条大腿,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再来除了这个,韩大少爷据说对贺兰月颇为倾慕,就算贺兰月名声扫地,他也并不如何在意。”
&esp;&esp;王珠哦了一声,这桩婚事说来对贺兰月也算不错。可这只是她们旁的人这般认为,贺兰月心高气傲,一心一意只想着攀龙附凤。可没想到,如今贺兰月却只能嫁个商户,想来到底也是意难平,并不会如何顺心就是。
&esp;&esp;“陈家上次离去,隔日就送了那么一整套的玉件儿,件件倒是水润剔透,难得一见。我也应公主嘱咐,挑了差不多的东西回了过去。”
&esp;&esp;紫枝一边给王珠续水,一边如此说道。
&esp;&esp;王珠轻轻点头:“既然陈家服软,咱们也不可失了礼数。”
&esp;&esp;说来说去,贺兰家和陈家的心思都是一样,都想挑了美女去侍候父皇,还想由着母后给引荐过去。打得不过是如今父皇正对母后心存愧疚,送到跟前必定能让父皇移情。
&esp;&esp;所不同的则是,陈家知晓进退,而贺兰家却是不依不饶,不知分寸。
&esp;&esp;前世陈家权衡利弊,弃了自己,如今王珠与陈家也只是利益之交,并无情分。
&esp;&esp;说到利益之交,陈家能做到十分知情识趣。
&esp;&esp;“而这位陈家大小姐,也不过这几天,居然也是说了一门婚事。而她那未婚夫婿,公主居然也是认识的。”
&esp;&esp;紫枝随口卖了个关子,惹得王珠也不觉轻轻的哦了一声。
&esp;&esp;陈蕊正是如花年纪,名声不错,并且家世也好,想来也不会跟贺兰月一般落魄。如今订了婚事,一则是对王珠示之以诚,二则也是为了陈家拉拉助力。
&esp;&esp;“是武阳侯府的大公子周倾,也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儿,并且从前还时时在谢郎君跟前呢。”
&esp;&esp;说到了周倾,王珠也是有些印象,对方是谢玄朗的狐朋狗党,并且十分推崇裴凰。
&esp;&esp;他视自己如草包,却将裴凰捧到天上去,实在是可笑之极。
&esp;&esp;不过陈家挑中周倾,却绝非故意跟王珠过不去。
&esp;&esp;王珠和周倾这点儿意气之争,恐怕也没人放在眼里。
&esp;&esp;说来说去,这婚事是接两姓之好,更是两个家族的利益。周倾平时虽然喜爱跟谢玄朗厮混,可周家却谈不上如何亲近谢家。
&esp;&esp;如今周倾被送到兖州,一则是为了婚事,二则是为了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