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提醒她,“你没想过去美国上市么?”
余自新一听,醍醐灌顶。对啊!这不还有美股港股么?这几年好多互联网企业都跑香港上市,为什么呢?不就是更容易,限制更少么?
十几年后国内企业家争先恐后跑去美国割资本主义韭菜,你方唱罢我登场,某某APP着急要在美国上市踩了红线,高管被约谈APP被下架,微信微博上各种阴谋论连家政阿姨都听说过几个。
余自新召集小伙伴们商议,李霖一点不觉得这主意出奇,去年中国电信就在美股上市了!
余自新急忙找人取经,又问金姐认不认识什么这方面的大佬。
正在打听呢,楚健打电话跟她闲聊,说到这事笑了,“这不正巧么?”前不久有猎头找他,一家投资银行招人,专做帮中国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
从账目审计到递交材料,全套服务,当然,收费不少。
他们不止要找楚健这类有专长的人才,还招揽了不少官二代当实习生。目的是什么,呵呵,很清楚啦。
“我靠!”余自新惊呼,“美国人不是最讲公平民主自由啥的么?也搞这一套?”
楚健笑,“你想什么呢?美国可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乌鸦只会更黑。”
说的也是。
英美联军入侵伊拉克的理由是萨达姆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结果,仗也打了,人也杀了,狗屁武器没搜出来。
七月她去巴黎时那几天电视上整天在播放一个英国教授失踪的新闻,警察们在草地上站成一排前进,跟探雷似的用小棍拨拉草。最后人找到了,自杀了。余自新法语还是不太够用,听新闻大概是这位教授在英美出兵前判断有武器,结果现在没有,他受不了良心谴责,自杀了。
唉,你说你自杀什么啊?小布什,布莱尔这俩战争贩子蹦跶得欢着呢。
楚健说,搞不好,是“被自杀”的呢。总得有个背锅的。
两人说了会儿中国企业怎么在美国股市上市,现在提供这种服务的银行都有哪些,楚健带点抱怨说,“你呀,有点过分,小李弟弟这半年难受的什么似的,你好歹表示一下呀?”
余自新“噗”一声,“你懂毛线。我这是给他处理情绪的时间,这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再说,我也不是咔嚓把他切掉了呀,我们有时候还在企鹅上聊几句,我看他挺正常的。”
楚健不屑,又连连叹气,“算了。”
不算又能怎样呢?
楚健是五一以后听雯雯说的,才知道余自新有男朋友了。他问李英琪,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说这几个月你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呢!你见到那个人了么?什么样?
李英琪在电话里也还是网上那副淡淡的样子,“嗯。我一月底就知道了。”其实,比这更早。他第一次和她约会,她去邮局取的,就是这个人寄给她的一本画册。去年他们在欧洲旅行,她一路上像寻找前人留的记号一样找各种地标,就像米兰大教堂屋顶上那只鸽子,都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他也问过姑姑,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姑只说了一句话,小余跟他在一起,能安心被照顾。
就这么一句话,让李英琪肚子里像有块石头。
不管是他,还是楚健,和她相处的时候更多是被照顾的那一方。
再细心体贴为人着想的人,即使早就习惯了去照顾别人,其实都还是喜欢偶尔被人照顾一下吧?
失恋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李英琪对自己说,开始认真学着做个好医生吧。医生的天职就是照顾人。下一次,我一定能比从前的我更好。
至于,楚健,他才不会失恋。为学业、签证和生活奔波的人没资格失恋。
恶补了一堆企业上市的知识,余自新后知后觉想到,既然成立了资产管理公司,干嘛不投资点茅台股票呀?她一查,茅台2001年上市的,这几年股价一直在发行价上下浮动,现在市价不到三十元一股。
行了,买吧。
除了茅台,还有什么潜力股?暂时想不起来,没事,慢慢想,一个个来。
她又打电话给楚健,“帮你也买了啊!”
楚健还有点瞧不上,“你说你搞年终奖,你也整点有诚意的,给我买点apple的股票啊!”
余自新还记着G市的黄阿姨,要不是她多管闲事拦住这阿姨买老千股,还不知道她们后来能不能在圣诞市场卖发夹呢,报答一下。
黄阿姨接到宋秋凤电话,说小妹提醒她,茅台的股可以买,立刻动手,她老公还奚落,“不是说收山了么?几年没摸怎么又手痒了?”
黄阿姨瞪他,“我的财神专门叫她姐姐提醒我这只股票可以买,我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