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看着我伸出的手,有些惊讶,甚至于愣了一下,然后才向往常一样笑起来,戴着红色石头手链的手伸过来,放在我手心里,手指冰凉,我整个人仿佛被冰刺了一下,我说:“你的伤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不然我们不要往前走,先随便找一个地方处理你地伤
白砚笑着看了一下四周,“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再说现在想离开已经晚了。一会儿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还有,把你的暗器都给我留下,简单教我一下要怎么用。”然后开始仔细查看,找安置暗器最好地地点。
我看着他努力挺起身子,在草地里穿梭,青色的长袍上都是斑斑血迹,我终于明白他说地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砚在地面上画好小圈,招呼我把暗器埋在里面,我看着他地侧脸,他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我一瞬不瞬地观察他,甚至手脚僵硬不情愿,他也置若罔闻,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胳膊,他像平常一样笑眯眯地回头看我,挑眉很无辜,样子像极了抢我饭食时地那一刻,我的手渐渐用力,“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走?你什么时候拿定的主意?为什么要这样?”
白砚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脸上才有表情,那种表情绝对不是要跟我辩解的样子,而是要把这件事继续下去,“快一点,别浪费时间,这里再放一个,他们马上就要上来了。”
我立在那里不肯动,死死地攥着白砚的袖子,“这时候不要这样对我,我不喜欢这样,没必要用这个来换我的眼泪。”
白砚回头,叹口气,“我不是要换你的眼泪,我是想要保护你,”伸出手摸我的眉毛。
我的眉心冰凉一片,“你现在一切都很好,只差自由自在的生活。”白砚顿了顿,“再说,我有我的办法,我也并不是要送死的,流暄的计划总是能很顺利就实施,我的计划也未必会失败。”
我的肩膀感觉到一股力量,整个人向后跌去。“我说跑,你不会走,那我只能换一种方式,我曾爱一个人付出了我全部的感情,等我失去她以后,再选择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可能我的行为是卑劣的,但是我为了那个人我会付出我的生命。”
我的身体往下落,双手展开风从身体间隙吹过,我死死看着白砚和攻上来的敌人,我再也看不见他,他会死去,如果我稍微注意一下他的伤势,不那么自私地直想着要尽早到流暄身边,也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假如白砚真的为了我死去了,那就像书上写的那些故事一样,我怎么会离那些故事这么近,我怎么会要承担这样的事,不,不。“我会为你付出我的生命,也许就是像楚辞说的那样,我爱那个人本来就是你的影子。”听到白砚最后一句话,我的眼睛猛然睁大,眼泪毫无预警地被风吹散,在脸上上扬着纵横。
本来想码完一章然后回家,结果来不及了,现在已经八点半,我要一个半小时才可以到家,所以只能回家码字了。嘎,对不住大家,本来想更新两章滴说。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难以接受的结局
我闭上眼睛,任身体直接下落在地上,内力自动运行,整个人完好无损,我静静地躺在地上两秒,然后听到爆炸声响,灰尘从高处落下来,冲进我的鼻子,我开始不停地咳嗽,爬起来痛苦,呕吐,然后却又微笑。
那个讨厌的头带党不见了,那个像强盗一样,叫花子一样抢人剩饭的人不见了。
那个在黑暗的屋子里拥抱我,亲吻我额头的人不见了。
那个送了我三次头带,把想送我的东西故意放在手腕上吸引我注意的人不见了。
那个昨晚就想好了这样的对策,然后把放在怀里很久的东西送给我,然后接受了一次我委婉的拒绝,那个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靠在石壁上睡眠。
他说他回来是要把我送到我想要去的地方,直到他跑不动。
我站起身,我想告诉他,他手腕上那串东西很漂亮,戴在他手腕上确实也合适,因为温暖地就像是他的笑容一样。
那个明明做着错事,却正直无辜的笑容。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我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同样失去的感觉,悔恨的,难过的。那些人,以后再也看不见了,碰不到他们温热的身体,看不到他们灿烂的笑容,那些人紧紧闭着眼睛,再也不见了美丽的脸,像秋水一样的眼睛。再也没有起伏的呼吸,再也不会叫我的名字,为什么呢,一定要让我失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痛苦,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活下来。
我笑起来,笑声沙哑的可怕。不像是我地声音,我默默地往前走。我知道那些追杀我的人会赶过来,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怕他们,我反而想问他们,我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楚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逼疯了我一次,现在还要再一次的,再一次……”
寒意从心底里冒出来,把身体里唯一地热度逼上了头顶。
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人靠上来,我不停地挥剑,鲜血崩裂,杀人。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逼我杀人。不然就会杀我身边的人,以前是,现在还是。楚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陵城中人是一帮变态了地产物,没有谁能够完全地统治他们。只有在生死面前。他们才会暂时地低下头颅,可是这一次我不会给他们抬头的机会。因为我没有时间跟他们周旋,炸平的山顶上,我还有一丝的希望。即便是看到残破的身体,我也要找到他,即便是会颠覆正殿前那副巨大画像上他在我心中地印象,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因为他还有东西要送给我呢,我始终都没有接过来。
他把那东西放在手腕上炫耀呢,我从来都没看过。
我杀人,不停地杀人,血流成河。直到有人害怕,看着我的脸,想起了什么,哆嗦着叫,“金宫……金宫殿下。”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我只知道他们害怕了。
如果我不这么懦弱,我早一点鼓起勇气,全力去用我的剑。我应该早就知道,我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我要征服他们而不是逃避。剑是这样使的,你们瞧瞧,我抬起手,手心里竟然握着的是白砚的金剑。
我仿佛是从血河里爬出来地一样,我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站立着的人,他在微笑,见到血腥从不害怕,从不觉得恶心,他仿佛等待我多时了,他早就摆好了这步棋,“我当流暄对你怎么好呢,原来还是让你替他杀人。江陵城快要被他灭了,你也被他从江陵城里拽了出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你了解他吗?不,你永远都不会了解他,他那么聪明,他可以掌控一切,包括你,所以你还不是你自己地,你脱离了我,可是生命的轨迹却依然在他手里。”
不是,我摇头。
楚辞笑着,“其实我并没有伤害过你,我才是一直都迫不得已,可是你为什么一直都把我当敌人?却爱上那个杀你族人,杀你姐妹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