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省城的打工伙伴鲁欢居然被骗到了驴不到村,骗进了老宅,还差点遭受田癞子三个无赖儿子的欺凌,她对田癞子一家更加厌恶。
田癞子一家本不是驴不到村人,当年田癞子的祖父孤身一人逃到驴不到村,是朱獾的太公见其可怜救活他并收留了他。
据朱先生说,田癞子的祖父一个人逃到驴不到村的时候衣不蔽体,全身血迹斑斑,尤其是那一头疥疮的脓血流得满头都是,臭不可闻。朱獾的太公问他哪里人?因何如此落魄?又因何到的驴不到村?田癞子的祖父均摇头不答。
朱獾的太公以乐善好施、仁慈仁义着称,收留田癞子的祖父,让他饱食,为他疗伤。
田癞子的祖父除了一言不发之外,倒也懂得感恩,待伤好之后,包下朱獾太公一家的重活累活,累了倒头便睡,从不与驴不到村的其他村民来往。
过了几年,朱獾太公说合同村一哑女与其成亲,生下田癞子的父亲除了头上依然长疥疮之外,其它一切正常,小嘴居然巧舌如簧,胜过杀猪佬的神婆祖母。
朱先生说,这田癞子的祖父不是善类,肯定在城里杀人放火遭了官司逃到深山老林的驴不到村,装聋作哑骗得朱獾太公的同情。
朱獾相信朱先生的分析,因为田癞子和他的三个儿子全不是善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遗传基因这个东西骗不了人。
朱獾想不通平时乐观向上、十分阳光的鲁欢怎么和田癞子的小儿子搞在了一起?这田小癞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村里同龄人中朱獾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田小癞。
田小癞和朱獾同年生,生日比朱獾小几个月,整人的花样却是比朱獾多得多,往朱先生的夜壶里放田鸡,捉屎壳郎到斜眼婆的被窝里,偷瘪嘴婆的符咒贴到赤膊午睡的杀猪佬肚脐眼上……
一次,田小癞打朱獾家高挂在房檐下的腊肉主意,趁马夜叉进山摘山楂,偷偷用竹竿挑腊肉被朱獾看到。朱獾没有声张,抡起还没有倒掉的夜壶蹑手蹑脚爬到房梁上,一夜壶尿全浇向田小癞,田小癞忍气吞声不敢再进朱獾家半步。
朱獾待鲁欢洗好吃好之后问她道:“田小癞怎么骗的你?”
鲁欢告诉朱獾,她和他前天在省城汽车站认识,当时候她没买到直接回老家的车票,就买了到朱獾她们县城的车票,准备转车回家。买好车票走出售票大厅,发现自己的一只小包不翼而飞,急得直抹眼泪,田小癞手提她的小包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喜极而泣,对他千恩万谢,后来乘的同一辆车,座位又紧挨在一起,鲁欢对田小癞完全放松警惕,还添了几分好感。
路上有车出事故,堵了好几个小时,等客车到县城已经傍晚,没有了到鲁欢家的车,田小癞提议一起先在县城住一宿,鲁欢想不出其它办法,但不同意和田小癞一起住旅馆,两个人到一个网吧玩游戏到天亮。
第二天遇暴雪,所有车辆停运,鲁欢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田小癞热情邀请鲁欢到驴不到村玩,鲁欢知道朱獾是驴不到村人,回不了自己的家就跟田小癞过来看看朱獾也好,就一起和他步行过来驴不到村。
“你到村里怎么不直接来家找我?”朱獾心疼鲁欢。
鲁欢泪水盈眶,幽幽道:“我没想到你们村那么远,整整走了大半天才到,到了后我脚肿得都动不得,他又说你家刚死了人,不能随便过来。”
“我家刚死了人?他家才刚要死人呢!”朱獾的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位姐姐救我到你家,我估计已经被他们家的人活活给打死。”鲁欢感激地向丑玉深深一鞠躬。
丑玉忙过去扶住鲁欢,笑盈盈道:“我也是过去看热闹,看不得他们这么欺负你。”
“你过去看热闹?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呀?”朱獾大眼睛望向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