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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姜息问:&ldo;小豪是谁？&rdo;

两个小孩有点诧异，但也没顾上计较，&ldo;砸你，砸你下水的就是小豪啊……他多骂了你几句，那个姐姐就，就……啊！&rdo;

话到一半，白背心往后看了一眼，突然又鬼叫起来，拉着羊角辫就扭头狂奔。

身后传来一声，&ldo;小满。&rdo;

语调欢快，尾音带着来人独有的软。

姜息回过头，看向出现在路口的人。

浓烈的光兜头洒落，把对方脸上的水渍灼得发亮。墨黑的湿发贴在脸侧，让本就精致的脸显得更加小巧，很容易使人将注意力落在那双明亮的淡色眸子，或是温红柔软的唇角。

身上单薄的白绸布湿透了，有几处黏在雪色的肌肤上，掐出了细弱的腰身，又薄到透出骨节处浅淡的粉。

分不清是绸布衬得人更如玉，还是如玉的人把素色衣裳衬得惊艳绝伦。又或者，像这样一个人，不论穿着什么，如何姿态出现在哪里，都会自成绝色。

而绝色朝着姜息快步走近，温声地，&ldo;你没事呀，真是太好了。&rdo;

然后红润的唇往下撇了撇，&ldo;我好害怕。&rdo;

&ldo;……&rdo;

姜息没接话，侧头瞥向一边短短几秒已经害怕到疯狂跑出几十米的两个小孩，悠悠地道:&ldo;你很害怕？&rdo;

&ldo;嗯。&rdo;

顺着姜息的目光看了看，池念伸手过去，捏住女孩的衣袖，&ldo;我看到他们欺负你了，又在水里找不到你，就忍不住吓唬了他们。&rdo;

姜息回眸看池念，&ldo;欺负我，你为什么要吓唬他们？&rdo;

女孩身高不如池念，却满眼漠然神色，始终有种俯视人的姿态。

没等池念回答，继续道:&ldo;你很聪明。&rdo;

像夸人的话，但语调冷到极点，带着某种几近厌恶的情绪，配合上女孩嘶哑的嗓音，比起夸奖更像某种死亡宣告，&ldo;但也非常愚蠢。和某些人一样，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愚蠢地以为……&rdo;

以为可以故技重施，以为可以反复利用拿捏她。

却没能把话说完。

&ldo;不是的。&rdo;池念睁大眼睛同女孩漠然的深瞳对视，湿漉的光影从眼底浮上来，又连忙用浓密的眼睫遮下去，但遮不住开始发红的眼眶，低声哽咽地，&ldo;我……也被欺负过……所以那种感觉，我知道的。&rdo;

话音落下的时候，低着头松开了小心捏在对方衣袖的手，肩侧的衣领随着耸落的肩膀往下滑了滑，露出两道被胡乱挣扎的胖男孩挠出的红色抓痕。

姜息没再说话。

一片宁静的乡间小道，唯有阵阵凉风穿过。池念低着头，静静抱住发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