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飞见小舅说的认真,却笑道:“我就提了这么个想法,能不能成全看你,不过,这个想法够不够还小舅你今天中午盛情款待的人情?”
方卫民愣了一下,笑骂道:“小舅开了个玩笑,还当真了,你小子摸摸自己的良心,那次过来小舅亏待了你?”
“这倒是,往日种种恩情,今日一并报还。”李靖飞一本正经地说笑,又嬉皮笑脸的问道,“报完你的那份后,有没有剩余?”
听外甥在“你的”上加了重音,不禁失笑,这外甥心思灵活,马上就把外公外婆扯了进来了,意思是那些好吃的有多少是归属在他外公外婆哪里呢?又一想,也许正是这种细腻的心思让他发现了这种在日常信息中时常出现却又不会被许多人注意到的细节,而他的活跃的思维,在这种新的东西的理解上,优势就更明显了。
想到这里,不禁懵然一惊,不知不觉间曾经在自己后面玩的小孩子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初听他的话,竟然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年龄,是他的言语太成熟了,还是感受到的金钱让自己失了智?
摇了摇头,方卫民转回神思,没好气道:“有剩余,不仅有,还绰绰有余。”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李靖飞又从厨房里找了些枇杷出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吃完了小舅你可别心疼。”
看外甥从一瞬间就切换到混不吝的模式,方卫民气笑了:“你也太小看你小舅了,我是会想这种事的人吗?”
李靖飞头也不抬,反问道:“那小舅是什么样的人?你想的是那种事?”
听到这类似,我是什么?我从哪里来的灵魂拷问,方卫民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的生活日常,不禁苦笑了一下,默默的闭嘴。
李靖飞小胜一局,却没有乘胜追击,小舅是真自己人,对自己人要有春天般的温暖,还要时不时给予这种温暖。
直到外婆叫吃中午饭,方卫民都心思重重的,吃饭时,小舅妈问了他几句都没有得到及时回答,一直注意小舅的李靖飞看到小舅有两次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心理不免好笑。
方卫民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就想找机会和李靖飞说话,自己的那三个问题,想看看这个鬼精鬼精的外甥有没有好办法。
方卫民半闹着把李靖飞拽出来,带着些期望的问李靖飞:“老爷子这一关怎么过?”方卫民也解决不了资金的问题,只能用从熟人手中收券,兑付后再付款的方式,头疼怎么让父亲支持,至少父亲不那么强烈的反对。
李靖飞见小舅的这个表现,知道他认真起来了,心思转动,脸上却是不显分毫,看似无意地问道:“小舅,你们几个兄弟姐妹中,外公最看重那一个?”
虽说是一母同胞,但是在父母眼中,各个子女之间又岂能没有丝毫的差别?自小的表现,日常的行为动止细节,父母的个人偏好,种种因素累加下,即便是一样的话,不同的人数出来,会在父母哪里产生完全截然不同的效果。
方卫民先是一愣,心想这和说服你外公有什么关系?李靖飞却不再说了,叫嚷着吃饭吃的一身热汗,要去冲凉。
李靖飞冲完凉后,看见小舅还在那里发呆,又问道:“小舅你的可靠的朋友中,有没有身体强壮的那种,最好是当兵退伍的那种?”
方卫民听到这样一个不沾边的问题,勉强道:“有是有,不过人家可不兴和你。。。。。。”话没说完,又想到什么,硬生生的收住口。
李靖飞也不揭穿,“现在这个时候,出远门的话,如果身上带着贵重东西的话,是不是得非常注意,最起码得有自保能力吧?”
方卫民一愣,好一会,指着李靖飞,“你小子。。。。。。”转念一想,
自己—大姐—父亲
自己—身强力壮的可靠朋友
自己—工厂同事—同事的好友
用力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心道,好小子,小舅没白疼你。
中午方卫红方卫民姐弟俩好似有许多悄悄话,不管小舅如何的巧舌如簧,李靖飞美美的睡了一觉。
被热醒后,李靖飞又去冲了一次凉,看见小舅似乎和母亲商量什么,母亲面有勉强,但后面看小舅的表情,终究好像同意了。
方卫民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一刻不停,下午就出去联系他的可靠异姓“兄弟”。
回到家后,李靖飞就受到了母亲的逼问:“是不是你怂恿你小舅掺乎国库券的事情?还本地人中赊购,还各个交易柜台无风险差价,还合伙,利润均分,这是他能想到的?”
李靖飞听到怂恿这个词,不乐意了:“我的妈,你看看小舅的积极性,那是我能怂恿到的吗?他今年27岁了,都成家立业了,会没有自己的主意吗?妈,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方卫红转念一想,也是,谁能撬动一个成年人的思维与行动呢?转念一想还是不解恨的拍了儿子一巴掌,“反正你不沾光,不是你提起,你小舅那个初中文化的工人能想到这事?”
吃饭时,李靖飞听到母亲絮絮叨叨的说我,她不但替小舅做了对老父亲的说服工作,自己还把自己家里的大部分存款拿出来作为启动资金,以表示自己不是碍于情面空口白牙的赞成。
听到这个不出所料的结果,李靖飞心里一笑。
何以解乏?唯有暴富。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何以解署?唯有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