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确是死也不肯跟那几个家丁一起回去,众人都觉那几个家丁要用强时,冷不防确看到似一个领头的家丁扑通一声向那妇人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嘴里却哭道:“九姑娘,你就救救大人吧,算管子求你了,管子啥也没有,只有命一条,如果九姑娘觉得九姑爷死得冤枉,那我管子就替那个狗县令还九姑娘一命,只求九姑娘能答应了他的要求换回大人,管子求你了。”说完确是以头触地咚咚地磕个不止。
确说原来这妇人是那典军校尉方定的九妹,远嫁至冀州乐陵一大户人家,只因当地流民作乱,这才携了一家老小来幽州娘家避乱来的,前日里刚到,不曾想这天意弄人,因最近流民过多涌入方城县,而方城县守城典军校尉方定确不曾有过半点约束,且跟流民过于亲近,这日也凑巧这县令大人是去方定家问罪去的,不曾料到在意外中见到方定这个九妹,当时就为之倾倒,非要方定把这个九妹让他收了作小妾,可方定这九妹出嫁已是两三年了,更何况这方定平日里与这县令大人相处哪还有不知道这县令是哪路货色,当然是好说歹说的才让这县令作罢。
可这县令回头一想,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喽,我是一方县令,一方父母官,在我的地盘内我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当时眉毛一挑,计就上心头来。
这当官好做事确实也是不错,这方城县令一纸公文以方定身为方城县守城典军校尉,却不为城内百姓安危着想,放入大量无业流民,且多与流民亲近,拉拢流民为由缉拿归案。暗地里确另指派人杀害了方姑娘的丈夫,昨日派人已是明令指示以方姑娘换取其兄方定性命。方姑娘无法,只想着先扮成流民躲过这一劫再说。确不想现奉命也可以说是请命来办这件事的就是方定的管家方管,他也知这九姑娘无辜,可为了方大人也只能牺牲九姑娘了。而这方管确愿用自己一条命换回方姑娘的一次原谅,确也算是忠义无双的一条好汉。
方管以头触地,已经是磕出了血来,周围知道了事情始未地人也都有不忍而规劝方姑娘的大有人在,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们思想当中,总是认为男人要比女人重要的多。
这方管也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两鬓都有些斑白了,更是为方家操劳做了两代人的管家,看着这么一个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劲地磕头求自己,这方姑娘也是不好受,只得把方管扶了起来,狠声道:“管叔,九丫答应你了,九丫的二娃那是我夫家的唯一一个血脉了,以后就麻烦管叔多多费心替我好好照顾他。”
“九丫,管叔对不起你了,方家欠你的会还给你的。带九姑娘回府见县令大人。”说完这方管已是泪流满面,嚎哭出声。周遭多有不忍者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世也是跟着悲鸣不已,朝庭不力,百姓民不聊生,人命如草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上的天灾**、瘟疫、强人不甚了了。一场风波以一方的妥协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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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事发】………
命运总是这么的爱捉弄人,或许换句话说这就是一种时势吧,谁让这个时代的人们总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可爱呢,为了那所谓的好而不惜一切,就像刚那个方管一样,为了家主的安危甚至于可以牺牲家主的九妹,包括他自己的命。
这边方姑娘刚下定狠心决定以自身换回方定的安危,却不想这时一个家丁却传来了恶号,因为方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未,不堪受辱而自杀了。
这一消息传来顿时就如炸了锅般,这方管也不哭了,这时就看得出这方管是个人物来。只见他擦干了眼泪,向周围围观的流民躬身一礼道:“众位父老乡亲,事情始末小老儿也就不在这罗嗦了,当初是那县令起了色心而逼得我家大人家破人亡,是他不义在先;想我家大人为这狗县令整日操持,今日里,确是让我家大人知道了事情始末而不允,后逼死我家大人于后,此为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之辈,吾誓杀之以报我家大人当初救命之恩,今老夫以年迈之身而往,却叹那狗官手上有些势力,老夫死不足惜,可叹报这仇确是有些无望了。”那刚擦干的泪水这会是说着说着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真一级好演员也。
方宁心中感叹,这方管确实是个人才,在如此情况下,先是强调县令的几条罪状来,然后在是自表心迹。要知道那几条罪可都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如今这时代是以儒学为主,儒家讲究的是什么,是“忠、孝、仁、义”啊,可这位县令大爷倒好,先把仁和义全犯上了,然后方管又指出他是见色才起意的,可见其人平日里也多有欺男霸女的英雄事迹,在表上方定和方管的忠义,如此这般一来,这效果你只要看看周围的流民反映就知道。
单纯的人民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要对谁好,古人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地嘛“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然当初大伙也是真地只受了这方定大人的一点清水之恩,可这些可爱而又单纯地流民念旧啊,这一想起他地好来,大伙也是好一阵地愤慨。
方管看刚才那番话火候还不够,只是有了些反应,这不再加一把火更待何时,只听他朗声道:“众位父老乡亲们,往日我家大人对众位多有恩情,今日我家大人已被那狗官给逼死,方管厚着老脸在此求求众乡亲父老,望众乡亲看在往昔情面上,随我同去以壮我等之声威,待大仇得报时,小老儿愿遣散家资以答谢众乡亲之恩情。”
先大义后加金钱利诱,其聪明之处更在于这方管不提让众流民随他一同去报仇,只是说随他去壮声势。要不然就想凭平日里的一点点小恩情就让大伙去拼命,那可是没那么多傻冒的。
这方管一通话,顿时就把大伙搞的是群情激愤,特别是跟这方管来的几个家丁,平常也多受了那方定些恩情,今日今时这般更是受了方管的漏*点表白,这那还有不热血沸腾的,当时就操上家伙嚷嚷着要杀回县衙去为方定报仇,流民中也多有相从者。
刚围观地人知道事情始未地还要好些,热情并不是很高,可外围听事情一知半解的,或者纯粹就只听到这方管后头说的这些话的,那可都是跟着方管去了,这可不得了了,平日里这方城县地流民就很多,经方管这么一招呼,那可是呼拉拉一大帮少说也是有一两百号人,众流民口口相传,人也是越聚越多,好家伙,这到得县衙门外少说已是有三四百号人了。
众流民也不管什么对列之类的,众人只是一通呐喊的就向县衙内冲去,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到后院,才见那方城县令,此时正安闲地座在了一凉亭下,喝着清茶,周围更是围了不下百来个官兵,那可是经过正经训练,装备精良的兵丁,虽身在这方城县不可能经过什么战事,可那也不是这些连饭都吃不饱地流民所能比拟的。
虽流民数量众多有那么几百号人,可这些流民却也是些农民,先看到那县令那么悠闲地座那品茶,身边更有七八十个兵丁守护,胆气就为之一怯。众人都有退怯之意,方管一看这可不行,来了那哪还能走的,你们走了可不要紧,可一会我不被这狗官给生吃喽才怪,方管只得回身呐喊道:“众位父老兄弟,听我说,我们现在有五九百号人,他才几十人,大伙不要怕,随我杀上去。更何况大伙做那流民也没有啥盼头,只能听天命等死,如今这府内钱粮物什甚多,众兄弟何不随我去抢他一回,死那也只是早晚的事,若事能成,确可保得家里妻儿老小的不被饿死,众兄弟且随我搏杀此。”
做流民饿死病死那是在正常不过地事了,大伙也都知道,或许这阎王爷明天就找上门来也说不定,如今有机会可以不用死,更可保家小妻儿无恙,那还不是嗷嗷叫着直冲了上去。那方管更是带着几个家丁当先向县令杀去。
流民们也没有什么武器,全都是木棍、扁担之类的东西,甚至连个铁器的锄头都没有,有的只是拿了块大点的石头而已。
撕杀是残酷的,那县令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众流民也不管那么多,抢到些值钱的东西,或是粮食的就先走人了,没抢到的就继续往里头冲,是乱作了一团,虽然那一百多个兵丁很负责任,可是碰上这么个乱的局面,也只能守住一方。而这时府门外一些观望的流民见里头先进去的人都抢了大量的钱粮物什出来,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直哄哄地就冲进了府衙,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足有七八百号人,老弱妇儒者皆有,方管见如此只得大声叫道:“众位兄弟,先随我杀了这些抵抗之人,然后大伙再进库房内平分钱粮物什,要不然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光这一会大家就这么乱冲一气的凭血气往刀枪上撞,就已经被那百来个兵丁杀了五九十人,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那些个兵丁却只是受了点轻伤。
看这情形,众人也是觉得方管说的有理,也就把一些青壮之人推到前面,把那百来个兵丁四面围住,众兵丁也是以背相靠,分两排站定,围成了一个圆阵。方管也不管那么许多大吼一声,四面八方几百号人一同围杀了上去。
而那些个兵丁看这方管倒像是个主事的人,所谓蛇无头不行,众兵丁也就多照顾了一下方管,这方管虽也有些武艺,可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周围一圈的流民是乱打一气,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