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苗家的说说昨夜的情况,大伯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刘老汉邀请村里几个同样德高望众的老者,又叫几名女子搀扶着刘寡妇一同来到他家院子里,紧闭上大门将看热闹的村民隔绝在院子外。
“一苗家的大胆的说,真要是刘癞子做下伤天害理的事,俺们老哥几个一定把刘癞子绳捆索绑押到祖宗祠堂里族法伺候。”其他几个老者也宽慰刘寡妇道。
刘寡妇自从嫁到刘家洼风评一直非常好,性子泼辣不假但恪守妇道从不干哪些下作的事情,而且为人热心肠谁家有事需要帮忙一定尽心尽力,比她过逝的爷们还爽快。
况且今天又是同着大家伙的面痛斥刘癞子的罪行,这种干系自家清白的事可不是开玩笑,刘寡妇一个恪守妇道的人家绝对不会胡编乱造、瞎说八道。
“大伯、还有其他几位伯伯。”刘寡妇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马桂花自从嫁到咱们刘家洼,不管是家里爷们在的时候,还是他走了的这几年,都是尽心尽力的操持家业从不敢逾越规矩。”
“是、是,我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众人附和道。
“他刘癞子平时耍个流氓、无赖,我看他年岁小、父母早亡,全当是小孩子玩闹从不放到心上。”刘寡妇说着又委屈的哞哞痛哭起来,一旁的几个女子赶忙上前安慰。
“可、可他昨个夜里竟敢翻墙过院闯进我屋里,对我、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刘寡妇咬牙切齿道,恨不能咬下刘癞子一块肉,“几位伯伯,你们今个帮我做主还我马桂花一个清白后,我就一条绳子去找我那可怜的死鬼。”
“呜呜呜、呜呜呜!”
胡哉站在不远处听着刘寡妇的哭诉心里也不是滋味,暗暗咒骂刘癞子,“枉我把你看作好人,还喊叫你一声叔,不知耻、不知羞,混账、简直是混账。”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昨天他们仨在峡谷里折腾了老半天,等回到家时又乏又累还担惊害怕。
昨晚灵灵扒拉几口饭连脚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他自己个也是硬撑着才熬了小半夜。刘癞子那个瘦麻杆跟他们一块回到村就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哪还有精力大晚上去折腾一个寡妇,余力不足呀。
何况,刘寡妇家可是养着两条凶猛的大狼犬,村里家家户户都养大狼犬,真要是刘癞子溜进刘寡妇家,一定会造成全村的狼犬大暴动,不可能像昨晚那样静悄悄。
“难道刘癞子有麻醉狼犬的手段。”胡哉暗暗盘算,可略一思考又觉得不对,“要是刘癞子有这种手段何必非要在昨晚实施行动。”
再瞅瞅刘寡妇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像撒谎,再者她编造这种谎言对她有什么好处,总不至于她看上了刘癞子想通过这个法子制造舆论压力逼迫他娶她,这个想法更扯淡了。
不管推测那种可能性,都缺少充足的证据印证,胡哉只好耐着性子躲在角落里继续听刘寡妇的哭诉。
“大概睡到后半夜,刘癞子闯进我屋里,对我那样又那样。”刘寡妇啜泣道,“我极力反抗,可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阻挡老爷们用强,最后他就把那样啦!”
众人听完刘寡妇的哭诉,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如此逼真不可能凭空想象捏造,但瞅瞅刘寡妇健硕的身材,再想想刘癞子瘦不拉几的麻杆样,总觉的有些不可思议。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是刘太婆有主意听完刘寡妇的陈述后,在众人手举无措之时想出个鉴定的法子,冲自家儿媳妇喊道,“你们过来我交待你们几个事。”
两个儿媳妇从干草堆旁红着脸走出来,躲藏的那么隐蔽还是被老太婆给发现了,两人施礼道,“娘,啥事?”
老太婆附耳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又对老刘老汉一番窃窃私语,之后冲刘寡妇道,“一苗家的,跟着两位姊妹去我屋里,她们有事跟你说。”
刘寡妇不明所以,不过鉴于对刘太婆的尊重还是点点头跟在刘家两位儿媳后面,走进老两口的卧房。
约莫半刻钟后,三个女子小脸红扑扑的走出卧房,刘家老大媳妇附耳冲太婆一阵嘀咕,太婆眼神坚定似是有了决断。
“老头子,甭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要审一审癞子。”刘太婆掷地有声的说道,“毕竟这关乎着一苗家的清白名声,把事情弄明白了大家也好放心。”
“行,老嫂子说的在理。”几位同村的长者赞同道。
“我看也别去祠堂了,就在我们家院子里审。”刘太婆说完,又转头吩咐三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把咱家的桌椅板凳搬到院子里,今天你们老汉要坐一回大堂。”
“得令呐!”,三兄弟从草堆里钻出来,领了刘太婆的令麻溜的行动起来。
“老头子,你带上一帮老少爷们去把癞子逮过来。”刘太婆继续发号施令,而后冲院外喊道,“院外的老少爷们,我老太婆托大交待你们几句,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千万不能打人更不能揭瓦掀房。”
刘家大院外乌泱泱挤满了寻求真理、正义的村民,有趴在梯子上的,有坐树枝上的,有骑在墙头上的,还有脚踩高凳的,他们不畏艰难突破高墙的阻碍为的是坚守心里的那份人间正道。
听闻老太婆的交待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全听你老的,你老咋交待俺们就咋做。”
“老少爷们们随我来。”“哗啦啦”大门一开,刘老汉威风凛凛的走出家门,“呼啦吵”一帮老少爷们们紧随其后,那阵仗不比卧牛城镇守下乡视察差多少。
胡哉原本也想跟上去,可刘灵灵却拦住他死活不让,并把他拉到角落里偷偷说道,“哉哥,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