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天空,此时天空中一轮红日逐渐隐去,另一边一轮薄薄的明月即将升起;遥望前方,一片辽阔的雪原之上除了光秃秃的枯木之外,连个点亮油灯的人家也没看着。
“趁着最后的余光继续向前赶路。”胡哉抬眼观望前方的道路,暗暗思量,“都说宁住破庙,不宿荒野,这寒冬腊月的要是找不到一个背风的地方,还不得冻成沙雕。”
“驾、驾。。。。。。”胡哉轻轻拍打小毛驴的臀部,驱赶它继续赶路,他现在已经能够轻松驾驭小毛驴再也不是当初那副笨手笨脚的蠢样子。
当然,这还要感谢刘灵灵那个好师傅手把手的指教,想到此处胡哉不由得牵挂起刘老汉和灵灵的安危。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镇守府有没有为难他们?其他人会不会受到牵连?胡哉也一度想过回去自投罗网,可经过反复的思量后,他觉得自己不出现镇守府就抓不到确凿的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刘老汉他们反而更安全。。。。。。
胡哉端坐在驴背上思思量量往前走,小毛驴似乎经过一段长途跋涉之后,脚力再也提不上来,走在平坦的雪原上反倒不及在山路上走的快。
疼爱的摩挲着小毛驴脖后的鬃毛,胡哉也不死力驱赶它,任凭它不紧不慢的往前赶路。不知又走了多久,胡哉猛然间一抬头远远的看到前方一片开阔的小树林里隐约矗立着一座庙宇。
不觉精神一震,心中大喜道,“这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房子虽破好歹也是个遮风避雪的地方”,于是双腿一夹催促小毛驴加快速度直奔破庙而去。
一路上寒风刺耳,平地上的寒风虽然不及山中的急骤,却多了几分阴狠毒辣,呼啸而过的寒风呼呼吹刮在脸上像刀片子剌过一样又疼又麻。
若是脸皮薄一点、脆一点,一阵寒风吹过脸上绝对会留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波波的往外冒出血丝。
“吁、吁、吁。”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人一驴来至在山门前,小毛驴停下脚步兴奋的接连打出几个响鼻,喷出几团热气。
胡哉拍了拍小毛驴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接着以一个不甚漂亮的动作翻下驴背,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在门前仔细打量眼前的破庙。
破庙只有一进的院子,一座山门、两处偏殿、外加一座三间的正殿,只不过山门上的牌匾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山门千疮百孔、形同虚设,也不晓得这是座什么庙宇。
继续往里走可以看到两边的偏殿和院墙早已坍塌,只剩下山门和三间正殿,正殿还算完整门窗具在,这下可以省去不少寒风袭扰的苦楚。
这座庙观早已破败不堪,但通过其中的陈设可以看出此庙曾经红火过,至于因何破败至此却不好断言。
反正世间之事便是如此,钟鸣鼎盛为一时之偶然,衰亡破败才是一种常态。
胡哉遥望天边的明月估摸着此刻应到了辰时,既然有了遮风避雪的地方,当即决定今晚就在破庙中住宿一晚好好的补充下体力,明天一早继续赶路。
可等他再转身准备牵着毛驴进庙的时候,却发现小毛驴不见了,胡哉心中慌得一匹,赶忙跑到刚刚小毛驴站立的地方,借着月光四处张望寻找小毛驴。
目之所及,除了影影绰绰的树影之外那里还有小毛驴半分踪影,别说毛驴了连根驴毛也没发现。
胡哉冲着远处的林子学驴叫,试图通过同伴的呼喊把小毛驴召唤回来,可惜嗓子都吼哑了也不见小毛驴跑回来。
不禁皱起眉头、自认倒霉,没了小毛驴的帮助,光凭两条腿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有人家的地方。
更令他心惊的是刚刚背对毛驴不过屁大会的功夫,它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叫他十分不安。
“难道又遇到了什么稀奇罕。。。。。。”胡哉的大脑飞速运转琢磨小毛驴消失的原因,想着想着顿觉浑身一冷,本以为出了大山万事大吉,谁成想又遇到此等怪异的事情。
驻足在山门前良久,胡哉连连摇头叹气,好在干粮和火折子还在身上背着,否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突然间地面上折射一道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脚底下居然踩着一张皮影一样的东西。
胡哉连忙弯身捡起地上的皮影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皮影的外形就像一只毛驴,外表呈现黑色,做工精细、造型逼真,摸起来非常光滑,不晓得是用什么材质裁剪而成。
“这、这。。。。。。”胡哉端详一会心中猛然醒悟,“难道这就是我的那头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