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俯下脸,她没有动,也没有闪开,唇儿一动,又似有话儿要吐出,却没有声音,馨淡的兰香绕进了鼻端,比最强烈的催情香更有效,手指抬起那小巧的下巴,闭上眼,缓缓靠近。
“小姐,少君吩咐,平望候……啊!”碧姬的低叫,第二次打断了别人的好事儿。
“呃,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我待会儿再来。”说着,笑着,暧昧着,迅速走开了。
轻轻终于回神,看着碧姬溜的速度,暗骂一声,被她这一叫,还能继续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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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碎响,光洁的地板上,杯碟碎成渣,血溅五步。
“候爷,候爷,求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暗处的人,杀气一闪,一道雪光过,屋内的只闻咚的一声,重物落地。
“一群没用的东西。掉了货,该当死罪。居然还在外人面前搞那么大响动,还真是不怕透了自己的老底。”
“爷,对方依那册子的内容,还无法查出我们的真实目的。属下在里面留了东西,或许可以此追查。”
“嗯!好,还是你心细。那些剩下的人……”
“属下立即处理干净,候爷可宽心。”
一句话,当晚追杀刺客的一干人等,约计二十来口,从此消失无踪。
门外叩响,传来禀告声,“候爷,江陵君到了。”
大门拉开,平望候朗笑而出,大步至前堂迎接。但才走了几步,便见着一府中小仆领着一蓝衣太监,匆匆行来,至他面前,便砰地一下跪在地上,抖着声说,“候爷,不好了,不好了,大王他……他失踪了!”
“你说什么?”
一声狮虎般的吼声,从平望候府内院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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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狸又被弄去平望候府了。活该!
可喜的是,她称病在屋休息。
有点不爽的是,她被变相监视起来了。
当然,不是指燕九州,而是白狐狸派来的碧姬和焙之。美其名曰,伺候她,照顾她,保护她。
意外的是,雁悠君居然来问候她。
“我是来替师兄向姑娘道歉的。”笑得儒雅有礼,整一谦谦公子。
可是,轻轻总觉得那味儿怪怪的,而且那眼神……
“姑娘的伤,没有问题吧?”说着又掏出个小白瓷瓶,递上,“这是我府上的大夫调的药膏,对淤伤特别有效。”
瞧着那儒雅的笑脸,怎么都觉得有股恶寒直往背上窜。什么意思?难道是周芷兰也识得这人,所以起了反应警告她么?
这一天,没见到白狐狸,就在几双意谓深长的眼光下度过,勉勉强强了。
第二日,听说江陵君进同雁悠君进了晋溏国王宫,还邀请了燕九州同往。可燕九州不放心她,拒绝了。偏偏那白狐狸要他一起,还说留下轩辕七杀保护她。
她本想啊,燕九州也是尚朝响当当的名人,见王公贵族也能长长脸面和身份,自然不能拦着他去发展自己事业。为了两全齐美,她要求也一起去。结果,那两个眼光长头顶上的名少君居然给她脸色看!
“不行。”白狐狸想都没想就PIA飞了她。
“这要去,可以报晏语轻轻的名字。不过,乐阳公主已经知道了。若带上你,恐怕太后会不高兴。”
一软一硬两钉子给她碰,她气。
他们那表情,那眼神儿,整就是歧视她没身份、没地位,整一尚朝的臭狗屎……
可恶!不去就不去。
于是,燕九州还是陪她留下了。
“碧姬,今天我想吃狐狸肉,毛必须是全白的。”
江陵君转身才走没三步,轻轻嚣张地大叫一声。那时候,众人都看到,那着雪纱绯衽的人,肩头抖动了两下。是何表情,无人得见。
这一天,在大嚼狐狸肉后,来回跑了五次茅厕的暖阳下,匆匆而过。
是夜,抚着可怜的肚皮倒在床上,她拉着一脸担忧的燕九州,问,“燕大哥,如果我死掉了,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啊?”燕九州眼神一闪,面容僵住,她哈哈笑起来。第一次看到,一向稳重内敛、泰山崩于面都不会改色的人,居然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