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如一默!现在他话不但多,且句句针对她,一副看她很眼中钉的模样。这样的眼神,她熟悉,无非视她乃一极品祸水,趁着还未泛滥成灾时,必须围追堵截!
“先生可否明示,我现在是何身份?”又拿这东西说事,她就恼。
“轻轻,不可对先生无理。你的事,我们稍后回帐再谈。”姜霖奕语气虽是不重,但拒绝的态度非常坚决。
轻轻心底一阵不快,其实她并非真要来争那接应的事,只是想跟他表明一个态度:她不是养在深闺里的脆弱小彩雀。可他却跟着申汝默一起,直接默视她,对于其侮辱性的言辞也没有任何指当,就更令她气不过了。
“我只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二,何来无理?!现在我们谈的是军务,不是私事,勿需回帐,在这里说明白最好,不是吗?申先生?”
两个男人均是齐蹙眉头,刚要开口时,帘子被人掀开,久悠带着一身风尘进来,仅看了轻轻一眼,即上前跪身道,“少君,恕久悠无礼,适才之事已知一二,恳请少君让久悠担任此职,迎接耶律将军。”
当她跪下的一瞬间,那飞凤的眼角状似无意地滑过轻轻,让轻轻顿生不悦,看来这个女将军亦不好缠啊!
现在三对一,她不是稳输不赢么?!
身份?虽然她真实身份是尚朝大长公主,但现在根本不可能为她正身。周芷兰恶名天下,她仍是势单力薄的。而华宪之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也不高,私下里也屡遭楚淮正规军的歧视。这些日子,很多问题已经突显出来。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此事就交由你去办罢!”姜霖奕起身,将一封早备好的信递给了久悠。久悠一得信,便不掩脸上兴色,抬眼间又扫了轻轻一眼,示威之意很明显。
轻轻只是捏了捏拳头,心说,一山不容二虎么?!可惜,我不是你的同类,我是涅媻重生的凤凰。
瞬即一笑,“恭喜久将军康复,祝久将军一路顺风。”
再转身,朝两男人说了一声告辞,不留半分余地,转身就出了大帐,她没有回帐,而是去了华宪之三人的帐子。
姜霖奕眸色一眯,回眸轻轻看了久悠一眼,后者立即借要为出迎做准备离开了。只余申汝默时,帐内的气氛更加深窒。
当申汝默又要启唇时,姜霖奕递来一眼,锐利而满带着不悦,“先生,恕奕无理,希望先生以后不要对轻轻说这样的话。先莫说她的真实身份,她是奕一生认定的唯一的女子,便与奕同荣辱共存亡,亦等同尊贵。”
申汝默对上那双狭锐的眸子时,双瞳一缩,哽在喉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汝默明白,刚才失礼了。”
再一欠身,便先行离开。只是掀帘时,仍忍不住说出心中所忧,“希望少君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而折了天下大事。”
微垂的狭眸,又再抬起,而帘幕却已放下,余留那一抹刺眼的白光,在眸色中划下一道长迹,久久不退。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那道细白的疤痕,一缕一缕的鬓丝,缓缓垂下,悄然掩去绝艳的面容,轻捋着眉峰上的折痕,映出一片阴霾,丰润的唇线越绷越紧。
天生的相契,后天的强索,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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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正规军有什么了不起!我不想再去操场受他们的嘲弄了。”
“呃,小纶,鬼溪先生说过,要忍人之不能忍,方……方能当大任!”
华纶脸一沉,伸手就狠推了华海一把,华海没丝毫防备就被掀了倒栽中。
“老大,你为什么不跟姑娘提这事?再这样下去,弟兄们憋啊,还不如干回土匪,那样也快意……”
“闭嘴!”
华宪之一声大吼,吓得两人一缩,纷自灰了脸色。华纶仍是气不过,哼声就往帐外冲去。可刚掀帘子,迎面而来的轻轻一把就将人推了回去。
刚才在帐外都听到里面的嚷嚷了,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问题已经摆在台面上不得不解决了。
“姑娘,你来了正好。我们有事要跟你……商……”华海一见轻轻,兴奋地跳起,但说到最后被华纶狠狠一瞪,又没得到老大的鼓励,偃旗息了鼓。
轻轻自拣了华宪之旁边的位置,非常不客气地推了推,“不要小气,让我坐坐你的老虎椅。呵呵!舒服!”
轻吁一口气,她痛快地倒下,看到这帮小子,刚才受的气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