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境,团团包围当燕楼,府里的人忧心忡忡,唯独他依旧从容,嘴角上扬,也没有试图探问什么事,莫非他有什么对策?
这小子看起来毛都还没有长齐,有这种本领?
“小的为什么要不安?”古凤玉深知自己的应对关系着当府上下百余条人命,心里发抖,却不准自己显露于外。欺敌之计,她一定要做到。
“我梁王军旗飘扬,军队包围当燕楼,如果一声令下,要血洗当燕楼,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梁王说的有道理,只是带兵重令,带民重法,不知道我当燕楼犯了哪一条律法,要抄家灭族?”
果然伶牙俐齿!
“损毁、窃盗墓冢。”
“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俱在。”
“可否先让小的见一下人证?”古凤玉依旧一派轻松。
“你想杀人灭口?”
古凤玉摇头,“小的只是想见一下这人证是何方神圣,居然大胆到想陷梁王于忘恩负义的境地,这人实在是心地凶绝啊!”
“什么意思?”
“当燕楼主营运输业,天下人皆知,尤其数次帮助梁王运输粮草,功不可没,甚至不求回报,虽然我们不时兴造桥铺路,但是乡里坊间,谁提到当燕楼,不是比出大拇指?现在梁王听信小人谗言,挥军包围当燕楼,这些看在百姓们的眼底,岂不是变相告诉大家,原来为了爱国倾囊付出,得到的结果竟是满门抄斩?”
“这……”萧铣一窒,当初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想着抄了当燕楼,就可以获得大笔财富。
古凤玉靠近萧铣,低声的说:“当燕楼行善不欲人知,所以面对梁王多次要求借贷,欠金万两,几乎掏空当燕楼的财库。这些事在当楼主的指示下,从来不敢对外有任何怨言。”
什么?财库尽空?那他抄什么啊?
萧铣蹙起眉头。都怪他一时大意,没有好好的讯问那个来告密的人,搞不好他是敌营派来。该死!他该不会中计了?
“告诉当楼主,本王想起今天还有其他事,改天再登门造访。”萧铣站起身,飞快离开大厅。
“这……梁王大人,小的招呼不周吗?”古凤玉尾随在后。
“没的事!本王临时想起有件要事需要处理,你代本王向当楼主告罪,改天本王会亲自登门拜会。”
萧铣动作迅速的上马,接着收队,迅速离去。
古凤玉依旧面带微笑,缓步走进大厅,随即腿软,幸好春鹃机灵的搀扶住她,让她坐在圆凳上休息。
“小姐,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刚刚紧张过度,然后神经突然又松懈,造成的头晕目眩,休息一下就好。”
“这回真是多亏小姐机灵。”
“这方法救标不治本,只是搜罗楼的事怎么会传出去?”当扈行事缜密、低调,才能维持搜罗楼的秘密多年不外泄,就算偶有传闻,也只限于同行,加上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旦被公开,麻烦的恐怕还不只对手,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被拖下水,大家心知肚明,尽量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
所以这次会让梁王冲着当燕楼来,恐怕是当扈已经踩到别人的地盘了。
在庞大的利益下,为了自己的生计,谁能不起身抵抗?
“小姐,你刚才不是有事要问当管事?”秋菊乘机开口。
古凤玉清了清喉咙,“当管事,我听说江桌云进城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
“当管事,你以为小姐养在深闺,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夏荷有点不悦,要不是卖杂货的小贩老实告诉她们,还真是被蒙在鼓里。
“你们这几名丫头,不像话!”当缘板起老脸。对主子忠心是应该的,但她们该认清谁……唉,罢了!“楼主送他们到别馆,不住楼里,小姐别胡思乱想。”
“嗯。”古凤玉颔首,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我们回内院吧!”
就这样?当缘不禁愣住,“小姐……没其他事要问?”
“男人如果要变心,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种事没有什么好问的。”
古凤玉走出大厅,婢女们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