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匆忙站起身,一拍衫上的草屑,便拿着剑朝两人闭关的后山走去,谁知,洞内早已无人,疑惑之余,他只能回头到处寻找,总算在中堂外,听闻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没有多想,他立刻跑入内,难掩欣喜地呼喊:「师傅!」
落座于高座上的白发男子微皱起眉,却丝毫不减他的美貌,回过头对上英俊男子,低斥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堂内不可喧哗,身为大师兄的你,应该做个好榜样给师弟看,而不是鲁莽行事,懂吗魔翼?」
魔翼怔了一会儿,不禁揪皱起眉头,不解为何少年可以坐在师父身旁,从前师父连让他靠近都不肯,总是在他接近时,露出一脸厌恶的神情看着他,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启口向师父示爱的原因之一,如今满心欣喜地来见师父,却见到此景,他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不语。
像是未察觉魔翼异样的神情,白发男子转过头看向身旁那名一身白袍,出落儒雅仙气翩翩的少年,将手中一只白皙中透着淡绿的玉箫交给他道:「今后你便是我亲授的蜀山一派唯一的掌门人,将玉箫好好保管吧!」
「谢谢师父。」少年依旧维持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接过白玉箫,一双如桃花般邪魅的眼,飘视上下方的魔翼,冷淡又充满不屑地看着,一如初次见面时一样。
魔翼从小就住在蜀山,对于人间世事也不懂得透彻,也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感觉,即便年龄逐渐增长,他仍是如同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一样血气方刚,喜就是喜、怒就是怒,不懂得变通看人脸色。
一见到师父将随身不离的白玉箫交由少年,他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想问为什么,喉头却像是被异物哽住般,怎么也吐不出一句话来。
「魔翼,今后你要如同尊敬我一般地尊敬仙羽、随侍在他身后,好生照料,知道吗?」白发男子罔若未发觉魔翼难看的脸色,抑或者是他根本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地交代他事情,这反而突显出他对仙羽的偏爱。
「弟子……知道了。」魔翼抖着声,硬逼自己压下内心的不平,就算在不甘愿,这毕竟是师父的命令,他只需遵从。为了师父,就算是身为大师兄的他,得被比他晚入门的师弟压在头上也无所谓了。
仙羽却漠然地玩弄着手中的白玉箫,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态度虽嚣张,却硬是被他脸上那抹温和的淡笑化去那股嚣张之意。
白发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一旁面目如玉、白皙俊雅的仙羽,「仙羽,你就随着魔翼到处走绕熟悉下环境吧!这一年内教你的武功要时时惦记着,别忘了多修炼。」
「我知道了,师父。」仙羽淡笑着,全然文雅的嗓音,低柔地回应道。他站起身,缓步走向魔翼,恭敬又不失礼仪地朝他躬身,随即走出门外。
仙羽此一举,反倒突显出魔翼之前鲁莽、毫无礼节可言的态度。
毫不知自己在白发男子眼里,显得更不轻不重的魔翼,见男子轻摇了摇头,似是已经不想理会地站起身,径自走入中堂内的雅房。
怎么……会这样呢?仿佛一夕间,师父的眼里不再有他,这个世界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般,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魔翼不明了,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似地看向白发男子离开的地方。内心好沉痛,几乎压抑得他无法呼吸,好想冲上前告诉师父他对他的爱意,想问他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何要用哪种放弃了似地眼神看着他呢?
「师兄?」去而复返的仙羽,一手搭上魔翼宽厚的肩头,低声唤道。
背向着仙羽的魔翼微震了下身躯,像是从不曾这么厌恶过他人的触摸般,抬手粗鲁地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冷视着一脸讶然的仙羽。
仙羽敛下眼帘,轻扯嘴角,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温和地询问:「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快点走吧,师父不是要你领我熟悉下环境吗?」
他当然知道,但他就是很不愿意与仙羽在一块儿,好厌恶……头一次打从心底萌生出厌恶一个人的感觉。
思及此,魔翼不禁紧握住拳头,咬牙闭上眼眸,越过仙羽走至堂外,师父的命令不可违,但是心头渐渐浮上的不满,不断驱使他抛下仙羽,现在他只想回到屋内,好好地思索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为什么师父比以往还要对自己冷漠。
见状,仙羽不由得沉下神色,抬手再次按住魔翼的肩不让他离开,却被魔翼反手一档,隔开他的手。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派内是禁止私斗的吗?」魔翼微怒地拧起眉头,误以为仙羽想伤他,连忙回过头低斥道。
「师兄别误会,你一声不响地转头就走,身为师弟的我,又如何知晓该去哪儿呢?」仙羽微弯姣好的唇,掩去眸里的凛冽,微笑地解释道。
「你大可自己走,这儿的屋子这么多,你就随意挑间住下吧!」想他小时候,也是由不熟识这里,到慢慢认得路,凭什么他就得带他到处去走绕?有些地方……甚至有他与师父之间相处的美好回忆,他怎么也不愿意让他人踏入,更别说是去看了!
「师兄为何如此说话?师弟我虽然敬重你,你也不能够以目前的头衔压师弟我呀!再怎么说……不论身份地位,师弟我仍是高你一阶吧?」仙羽笑容可亲地扬起手中的白玉箫,感叹似地说道。
魔翼顿觉愤怒,即使知道仙羽说得没错,但他就是无法忍气吞声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