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使劲儿扒拉扒拉他的脑袋,眼见那脑袋拨浪鼓似的从枕头上砸下去,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没。
待那葱绿色锦枕上的一抹暗红蹦进眼睛里头,石猴子胡乱爬了两下头发。
完。
见血了。
扳起他的脑子伸脖儿瞧瞧,又伸手摸摸——
呦喂!
那后脖埂子的墨色锦袍渗的不是血又是嘛?
石猴子猛拍了两下脑门儿,低咒了一声儿。
操,介活鱼摔死了卖就没劲了。
且说那石猴子做混混儿尽十年,可她从来也不是虎逼扛枪,见人就冲的蠢主儿,如今一个气不过横生这么个麻烦事儿来,她该如何收场?
推开门吆喝人进来救他?
噫~甭扯了,上回只不过是扬言要烧他房子,就差点让他那额娘给打死,如今这宝贝儿子都见血,不得要她脑袋么?
揉着脑袋,揪着头发,搓搓下巴,捏捏鼻子,石猴子一圈儿圈儿在屋里头转着,掏空心思想着办法,无奈也许是吃撑着了,那猴精儿的脑袋比平时转慢一半儿。
直到好半晌,她肚皮给满肚子鸡撑的刺挠,掀开衣服挠肚皮的时候,看见自个儿那白花花的肉和红艳艳的肚兜儿才恍然一楞。
对啊!
自个儿天天瞧见的招数怎么给忘了?
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小猴儿扯扯嘴儿一笑,又悠哉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撸着袖子,坐到床边,开始解那主儿的如意盘领扣儿。
解了外层儿,解里层儿。
三下五除二,把一副精壮遒劲的爷们儿身子剥笋似的拨了出来。
操,比娘们儿还白。
瞧着眼么前儿那呼吸尚有起伏的肌理分明的胸膛,石猴子眼尖的在白玉似的肉案上抓住一根儿一指长的白毛儿,压根儿没控制自个儿的手。
一捏,一拔。
一口气儿吹掉那手心儿里的一根儿白毛儿,石猴子瞥眼儿嗤道。
“呸,妖精心口儿长白毛,天生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此时延珏昏的彻底,哪里知道自个儿那打小儿被钦天监寓意‘长寿’的‘护心毛’被这猴儿如此随意给断了,若是知道了自个儿护了半辈子的‘毛儿’丢了……。
哦呦呦呦……
怎堪一副惨目忍睹?
不过当然,鸡飞狗跳那是以后,咱们只说眼下。
眼下小猴儿费尽扒拉的把延珏扒了个干净,三两下就直剩了亵裤,贴着不到一头的距离,那鼻尖儿里直往上窜一股子清香味儿。
小猴儿狗似的在‘白玉面板’上闻来闻去,清香味儿钻的他直噤噤鼻子。
他大爷的,一大老爷们儿还他妈带香味儿的。
石猴子心里一阵反感,差点儿没把胃里的鸡都吐他身上。
对,鸡!
一股子从胃反上来的恶心味儿,忽的提醒小猴儿——
对,鸡!
他逼她吃了一肚子的鸡!
那才刚的忿恨再度窜出来,石猴子胸口郁气上涌,一不做,二不休,起身拿一个茶盏,去那炕几上的汤鸡碗里粗鲁的捞了一碗。
然后疾步回来,二话不说就掐住了那主儿直挺的鼻子,待那主儿嘴一张开,她野蛮的把那鸡汤倒下去。
眼看那主儿一口口呛下去,石猴子笑的牙都刺挠还不觉得解恨。
如此反复,四五次,直到那主儿咽不下去,呛的吐了满嘴,石猴子才胡乱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