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鹤轩没忍住,猛地笑出声。他和软着眉眼伸手去抚辛桐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esp;&esp;辛桐啧了一下,专门对付亲近人的傲娇小脾气算是彻底上来了。
&esp;&esp;怎的,叫她起来回答问题时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跟她玩儿川剧变脸啊。
&esp;&esp;“没错啊,你哪有错,对学生就是要严格嘛。”辛桐捏着垂落在胸前那一小撮发丝,又摆出那既欠教训又满是无辜的神态。“感谢江老师,让我在毕业几年后,又一次体验到玩手机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惊悚感。”
&esp;&esp;江鹤轩把她搂过来,也不管她乐不乐意,便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
&esp;&esp;他爱她微微恼怒的小模样,一瞧见心里就噎着、梗着、发酵似的酸胀,恨不得像将一颗甜糖含在嘴里似的去亲吻她。
&esp;&esp;“饿不饿?去食堂吃还是出去?”
&esp;&esp;“不去食堂,”辛桐道。“我怕遇到我本科论文导师。”
&esp;&esp;辛桐的本科论文导师乃是江湖人称“十八卦”的地中海吴。据说他曾在一次期末考试让三十五人的班级挂科十八人,由此喜提“十八卦”外号。事后被问起还挺骄傲地回复:已经放水了,我本来能让二十五个挂的,想想没忍心,就放他们回去过年了。
&esp;&esp;落在这样的老师手上,辛桐的毕业论文是改了又改,到最后都怀疑自己得了“导师ptsd综合症”,自此见到他就绕道走。
&esp;&esp;“算了,直接回家吃晚饭吧。”辛桐改口。“我也不是很饿。”
&esp;&esp;“我带你出去吃。”江鹤轩说。
&esp;&esp;“你最近有钱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贪污科研资金了。”辛桐调侃。“又是送耳坠又是出去吃饭。”
&esp;&esp;“我又不是搞尖端科研的,搞人文社科能有什么资金。”
&esp;&esp;“也是。”辛桐点头,露出一丝戏谑的笑。“但都一样容易秃啊。”
&esp;&esp;俗话说的好,十个教授九个秃,八个博士七个疏。江鹤轩注定要在秃头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sp;&esp;“那你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我。”江鹤轩也笑。“头发这种事听天由命。”
&esp;&esp;他看了眼时间,道:“先去奶茶店坐会儿,然后我带你去吃晚饭。”
&esp;&esp;辛桐瞥了他一眼说:“之前还说我胃不好不许喝奶茶,现在又给我买,你精分啊。”
&esp;&esp;“只准在我眼皮子底下喝。”江鹤轩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盯着你,你才准喝。”
&esp;&esp;辛桐退开小半步,别过脸。“你管得太多了。”
&esp;&esp;江鹤轩还未放下的手顿了顿,略微僵硬地缓缓握拳,垂落身侧。
&esp;&esp;“你要是能控制住我就不管。一下又说自己胖,一下又说胃疼,跟个小孩一样。”他微笑,声音轻轻的为自己开脱。“等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了再说。”
&esp;&esp;“我过得挺好的。”辛桐嘀嘀咕咕。
&esp;&esp;江鹤轩按住她的肩,俯身在她耳畔说。“我说了算。”
&esp;&esp;辛桐抿唇,也没说什么。
&esp;&esp;晚饭她被江鹤轩带到一家法式餐厅,说是庆祝出院。四周墙上镶嵌着琉璃壁灯,暖黄的光从花朵状的灯罩内泄出,带了点晶红,朦朦胧胧的,倒有点电视剧里的民国情调。还未落座,辛桐的注意力就被大堂中陈列的盘子吸引走了,她止不住地停下脚步多瞟了几眼,瞧见小标签上写着:1960年的玫瑰斗方。
&esp;&esp;透过镂空的槅门,她意外地瞧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萧晓鹿和徐优白。
&esp;&esp;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