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苦思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出答案,这让程家骥十分懊恼。
等待是本就是最难受的,何况是带着一个几乎无解的问题等待。
这下子好了,一切总算要有个定论了。程家骥在下楼时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是超人,也没有力量改变最高当局的决定,起码在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自己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多杀几个鬼子也就是了。万一要是上面决定在徐州与日军决战,那自己大不了到了战局无可挽回时,看准时机率部突围吧。要是远气不好战死在徐州,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要是怕死自己当初就缩回南安去当公子哥儿去了,也不会来徐州这个凶险之地了。’
主意已定,程家骥也就定下心来了,他整整身上的少将军服,向自己停在旅部院子里那辆马车走去。
各位大大我发烧了,是一边吃药一边写了这二三千字,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明天再修改。
还有本书下周一上架,今后还望大大们多多支持。
( )
第三十章 徐州大突围(一)
“由五十九军张军长统一指挥第五十九军、第二十一、二十二、一三九师、独立一百旅等部殿后,负责掩护战区其它部队自徐州突围,殿后各部完成任务后至许昌集结。”
在徐参座宣布的殿后部队名单里,程家骥如他所料的听到了自己部队的番号。
在适才得知军委会已经批准了第五战区的部队分五路从徐州突围,转进到外线去的作战计划后。程家骥一面在心里暗自庆幸军委会的大员们终于在最后的时刻恢复了理智,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在徐州这一个一马平川的四战之地,与日本人机械化兵团决战的荒唐念头。另一方面程家骥对自己的独立一百旅会被分配在危险系数最高的殿后部队里,也早就心理准备。原因无它,只是因为现在的独立一百旅实在太招眼了。
大战三个月之后,整个战区有战斗经验的部队大多残破不堪,新调来的部队对地形敌都不熟悉,显是担当不起为整个战区殿后重任。而程家骥的独立一百旅,虽与日军几经苦战,可也屡次得到了整补。现在在整个战区的师旅级部队里若是要论起作战经验、战绩和部队员额的充实度这三者综合考量来独立一百旅确是名列前茅。冲这一点,这为大军殿后的重任, 不有独立一百旅光荣的一份才怪了。
“荩忱兄。这是独立一百旅地旅长程家骥,你就叫他浩然老弟!”
“浩然,这是五十九军的军长兼军政部部副张荩忱。你就叫一声荩忱老哥就成了。”
军事会议一开完,徐参座就给战区司令长官特意留下来的这两个人相互介绍起来。刚介绍完,徐参座就被一个少将高参叫走了,临走前徐参座让他们两个将要共事地部队长先随意聊一下。他本人一会儿就来。
“程旅长,你们独立一百旅现在还有多少人。装备如何,弹药是否充足。”身为殿后部队总指挥的张荩忱开门见山的问程家骥。
若是别人说程家骥这个问题他是一定要打些埋伏的,可这位当得起“千秋忠烈”这四字评语地张军长可是他的偶像啊。在这位历史上二年后就壮烈殉国。且死得惨烈无比地抗战中牺牲的最高将领面前,程家骥是半心机也甩不起来,谁叫他现在是以朝圣的心情面对着这位民族英雄呢!
“我部共有三个步兵团八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营,一个工兵营,一个辎重营,全旅共有五千三百多人轻重机枪四百 挺,轻重追击炮掷弹筒有百余门。德制七五野炮三门,日制七五山势两门,日制七五野炮一门,日制七零步兵炮四门,德制三七战防炮四门,手榴弹二万八千枚,各种武器地弹药共一百三十万发(枚)。”
程家骥象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有的本钱 给说了一清两楚,这些武器有些是战区调拨下来的有些是从日本人手里缴获来的,有些是从战区地各个军火库偷偷买来的黑货。
他在那里说得兴高采烈,颇有些小孩向大人献宝似的味道。那边厢张军长却是听提目瞪口呆,这那里是一个独立旅,要是按兵力来说比之一个满员的下规师也不遑多让,若是比起重武器来足足抵得上第二军团那样的杂牌军二个军团都有余了,且弹药还如此充足。
“程旅长,贵部既然兵强马壮,那就请在撤出徐州后排在我五十九军火之行军序列之前,担任二线脯敌部队吧。”张军长对程家骥说道。
这名话让程家骥大为感动。要是换了一个人当五十九军地军长,以五十九军屡担重担之残破部队,知道了独立一百旅这支配属自己指挥的部队是这么装备精良建制完整,定是要把这把好钢使在刀刃上的。这并不是什么排除异已,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事实上在殿后的各个部队中要是论那支部队装备之精良部队建制之充实,那独立一百旅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张军长要是安排独立一百旅与五十九军一并断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程家骥自己也心服口服说不出半点不是,得益于历史上的记载,他对五十九军现在的情况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经过两次临沂保卫战之后,五十九军原有五个旅都已经损兵过半了,实际兵力连两个旅都不到。此时这位军长手上的兵力,并不比程家骥这个旅长多到那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这位铁骨铮铮的将军,在明了独立一百旅的实力之后,仅仅是要独立一百旅作为殿后军二线部队。而最艰巨的任务他还是自己一肩挑了起来,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程家骥本就对这位抗日名将中的代表人物仰慕已久,此时张自忠在他心中的形象更是巍峨高大如名山大川。
“荩忱大哥,你的部队已经连续作战三人月了,又一直没有机会整补,两场临沂保卫战下来,你部弹药定也不会太多了。 小弟我的意思,是由我部调节器拨一批弹药和轻重武器补充贵部。另外我部是不是可以抽出一个团归五十九军部直接指挥。小弟这番实是出于一片赤诚,万望荩忱大哥不推迟。”程家骥说这些话的时候确是真心实意的,他还很少有这么无私的时候。
“浩然老弟既然如此诚心一片,荩忱你也不要推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参座已经站在会议室的门外了。
“既然程旅长台此感情,好荩忱就愧领一些贵部的弹药了。至于贵阳市部兵力地支援吗。就无须了。我五十九军打完拼光之后,还望浩然老弟能够担起为几十万大军殿后这副担子。此战若是不死,张荩忱定是要交你这个朋友的。两位告辞了。”话一说完,张将军就以一个军人的标准步伐快步走出会议室。
见张军长竟然这样自顾去了,而程家骥犹在原地发呆,生怕两人因此小事生分了地徐参议对程家骥说道“浩然,张荩忱就是这么个不通事故的性子,人倒是一条血汉。你可不要见怪才好。”
他那里知道程家骥此时耳边下如宏钟大吕响般的响起了这位将军的遗书。
“看最近之情况,敌人或再来碰一下钉子,只要敌来犯。兄即到河东与弟等共同支牺牲。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等为其死,毫无其它办法更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们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致于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决心,海不清,石不烂,决半点改变。愿与诸弟共勉之。”
程家骥此时心里只有八个字“伟哉斯言。壮哉斯人。”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八日晚十一时。徐州以西,铜山境内。
“旅座,前面有日本 地部队。”先头部队一九九团的一个上尉参谋跑来向程家骥报告道。
程家骥抹了一把头上地汗之后问道:“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