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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聚会的果然是初中的几个同学,但名字模样都生疏了,黄天伦一一介绍过,大家倒挺热情,可小针觉得自己是一滴油,怎么也溶不进水里了。他们嬉笑着回忆那时候谁谁身上生了虱子,谁谁偷吃了老师的包子,谁谁偷听女生宿舍,哈哈哈一阵又一阵大笑。他们笑的时候,小针也笑,可感觉不一样,他们的神情分明一个个生活的胜利者,小针觉得自己还停留在他们耻笑的那个阶段,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在天津郊区砖窑上挖坯子的王走。

不一会儿生猛海鲜上了一桌子,小针问这些菜得多少钱?黄天伦说500的包桌。小针心里一疼,她说一亩地一年还见不了200块钱呐,咱一顿饭就吃了二亩半地,犯罪不犯罪呀!一个同学说黄天伦是资本家了,咱不吃他才是犯罪哩!黄天伦说得得得,你看看他们,税务、工商、银行、政府,天天这样腐败,那是吃的共产党的钱,今里格可是我的血汗钱,要不是你怎远从村里来,我才不舍得让他们糟蹋呐!一个说听见了吧小针,还是死不改悔呀!黄天伦说你这话对一半,那年冬天我带学校的地瓜烂啦,是小针将自己的窝头让给我,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一个同学说不止这些吧?这个堂皇的说法里面就没有那个那个别的企图?几个人就起哄。

几圈酒下来,场子里就乱套了。几个人嚷着非让小针喝白酒,不喝不干。小针哪经过这种场面,说又说不出,喝又不敢,黄天伦说我替她喝吧。接过小针的杯子一口喝下去。几个人说好个英雄救美女,救就救到底,一顶二,我们喝一个你得喝俩!黄天伦说俩就俩!一手一只酒杯,左右开工。小针看着黄天伦两个杯子喝酒的样子,像有只虫子在心里爬,痒痒的,酥酥的,好久好久没有过了的感觉。她想起小时候一伙人欺负她哥哥为她跟人拼命的情形,那感觉就像有只虫子爬到心里,又担心又自豪。

黄天伦还是被灌倒了。小针觉得是她灌倒的黄天伦。黄天伦在城里没有家,就一个人住在厂里一间单人宿舍。小针扶他回到宿舍里,黄天伦进屋就吐了,吐了一地。看着他哇哇地吐酒时难受的样子,心里像刀剜一样。小针一手扶住黄天伦,一手为他捶背。黄天伦神志还是清醒的,一边推小针,一边说没事,你闪开……闪开。他是怕吐小针一身,结果还是吐了自己一身,吐了小针一身。小针急忙找来毛巾,擦拭黄天伦脸上、胸上的秽物,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她干脆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搬石头一样将他搬到床上。安置好黄天伦,小针累得满身汗,褂子脏得见不得人了。洗又没法洗,擦又擦不净,小针犯难了。她推推黄天伦,黄天伦已经睡着了。望望院子,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下午3点钟,正是上班的时间,宿舍区没有人。小针打来一桶水,叉上屋门,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当身上只剩下那只乳罩背心的时候,小针的脸臊红了。她怕黄天伦突然清醒过来。她将自己的褂子、黄天伦的褂子拿过来,按到水盆里,轻轻地洗,哗啦一声水响,黄天伦稍微一动,都能惊她一身冷汗。洗完衣裳,她悄悄打开黄天伦的衣橱,翻出黄他的一件褂子套在身上,出去将衣服凉在院里的阳光下。回到屋子里小针笑了,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滑稽的样子,又肥又大的褂子几乎成了连衣裙!小针心里说,就叫那一出呀!要是教人知道了,王走不揍死她自己也没法见人啦!

这个下午,小针躲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出,生怕有人来找黄天伦,生怕黄天伦醒过来。过一秒像过一天,教她又想起老师说的相对论。她怕黄天伦烧坏了,想喂他一口水,倒进杯子里又不敢了,怕一动将他弄醒了。黄天伦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她一把抓过来,可不知道怎么让它不响,就像拿在手里一颗冒烟的手榴弹,不由分说从窗子里扔了出去。脸吓得蜡黄。她心里骂王走,要不是惦记你,我咋受这份旧社会也没有的罪!

熬到半天夕的时候,她将自己潮乎乎的褂子穿在了身上。穿好衣服,像卸下肩上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浑身轻松地坐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她说这会你醒吧,醒了我好回家,家里猪呀羊呀鸡呀鸭呀的都还等着俺呐!她故意大声咳嗽,将衣橱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黄天伦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小针心里说,早知道喝醉酒的人像死猪,刚才也不怎害怕呀。小针没有见过睡酒的人。王走几本上没喝过酒,就是过年走丈人小针也不教他喝。一斤酒十几斤麦子钱,又费又难受,还不胜多买几斤肉。可黄天伦没人告诉他这些,黄天伦是没有女人的男人。没有女人的男人日子不是日子。小针想到这些,望望床上的黄天伦,不禁生出几分怜悯。心想有钱又有什么用呢?有钱没女人的日子滋味更难过!

小针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没有等到黄天伦醒过来。她倒好一杯水放到他的床头就回来啦。进了她的小院,羊也跑出来了,猪也跳出来了,鸡们鸭们都围了上来,叫着闹着要吃的,似乎责问她一整天都跑到那里去了。小针急忙给它们弄吃的。两个孩子吃了饭上晚自习去了,给她留的饭热在锅里,二换还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你给爹说啥啦?爹打电话到村长家,找不着你,急哭啦!小针将纸条搂进怀里,骂声这个傻孩子王走!泪就含在眼里!

王秀礼好看小说4

●火磨街纪事

一、温州发廊

火磨街有一溜发廊,十几家的模样,有的两间,有的三间,窗户全部封死,只留有一道窄窄的门,门上一块招牌;招牌的灯,房间的灯都不是白亮的那种,是暧昧的水红颜色,幽幽的,让街道上走着的人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形,浮想联翩,猜测她们在干什么。发廊女子的衣着也是十分个别,夏天的衣服小到不能再小,几乎整面的脊梁袒露着,猩红嘴唇,猩红的趾甲,白的脖颈,一动一闪的一截白腰肢,很是粘人眼睛;冬天里也是一条裙子,裙里是肉色紧身衣,出门时披一艳丽的羽绒服,在北方棉衣包裹的人群里如同鸡群里的鹤。这样的打扮,人们一下就能将她们区分开来,都明白她们的职业和她们的用意。

她们的铺面和设施都十分简陋,可就是这些简陋的门面,生意却好得很,特别是温州三妹发廊,几乎通宵达旦。说温州三妹,谁也说不准她们是不是温州人。她们都说一种南方普通话,舌头伸不展又没吃饱饭的样子。走路也跟当地女人不同。当地女人站着像木桩,走路像阵风;她们站着三道弯儿,走路猫儿一样轻。她们爱干的一项活儿就是靠在门框上磕瓜子儿。没客人的时候,她们靠在门框上,有过路的男人,叫一声哥哥――一个眉眼抛过去,一颗瓜子皮儿从猩红的口里喷出来,飘落在男人身上,像枚魔力树叶。男人就受不了了,喉结滑动几下,眼睛发直,不由自主跟女孩进了发廊。

发廊外间的业务是洗发、洗面。两张躺椅,男人往那里一躺,一股浓浓香水的味道将男人包裹了;有点儿晕。女孩将一瓶一瓶的液体往男人头上涂抹,手指在发间游动,指甲划着粗糙的头皮,下面的肢体不是触到了男人这个部位,就是长长的黄头发扫着了那个部位。女孩说,哥的头发好好哟。细白的指头捻搓着肥硕的耳垂,那感觉痒在心里。男人闭着的眼睛睁开,对面墙壁上,镜中恰有一对挑逗的眉眼儿。男人呼吸急促了。绒布下面,手就捏滑滑的一条大腿。女孩不躲避,咬着嘴唇吃吃一笑,说大哥,里面做个按摩?男人想到了自己的腰包。女孩懂男人的心思,说不贵的,保哥您满意。见男人还在犹豫,女孩捏起了男人的手,扯上来,扯到自己半裸的那里,说大哥疼我嘛!小嘴獗起来,说大哥好体格哟。男人经不起这样的浸泡,多是乖乖跟小姐进了里面昏暗的房间。片警老鲁说:其实那地方也只是让人想入非非,动作和语言都是边缘即止,否则早叫把它关球的了。从里面出来的男人,有的揣着被欺骗的感觉惆怅而去;有的比进去时更焦躁了。女孩知道他们想要什么,送男人出来,拉着手不舍的样子,小声说哥莫心急么,那种事得有感情才有滋味,是吧?下次,下次吧。缠绵一番将晕晕乎乎的男人送出来。没过多久,有些存歪念头的男人果然又来了,他们真是想培养一番感情,忘记了这路女孩所谓的感情,是一次又一次的光顾,一次次从腰包里掏票子堆积的,是男人的痴迷不悟,使温州三妹发廊才在我们火磨街一天天火起来。

三妹之中,有个叫小月的,模样好,年纪轻,迷倒火磨街不少人,有想打鱼的,有想包月的,还有傻B一个动了真的,欲休了老婆娶小月的,朱头就是这些傻B中的一个。朱头40多岁,五短身材,肥头大耳朵,在火磨街西首卖猪头肉。他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他卖猪头肉还是他长得像猪头就喊他朱头,就是小孩子喊他也不恼,生人喊也不恼,一双细眼睛笑眯眯地给你打招呼。是一副好脾气。朱头有个老婆,是从乡下老家带过来的,在家收拾猪头、肠子、下水,见过的人说那女人长得也不赖,在乡下女人里算是好模样,当然赶不上小月。乡下女人长得再好,也没有城里女人身上抓人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朱头也说不清楚,不是味道,不是模样,一走一站一说一笑都有一种特别。朱头就是被小月身上的这种玩艺迷惑了,天天往温州发廊跑,天天给小月送新煮的下水、猪头肉。后来他老婆知道了,跑发廊门口骂街。朱头从街西首跑来,一双油手抓过老婆的头发就打,将嘴角都打出了血,拖死狗一样将老婆拖回家里。

不知他怎么收拾了老婆,一会儿从家里回来了,回来就去了温州发廊,找了小月。出来时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照样卖他的猪头肉,照样新煮了给小月送来。

朱头的老婆似乎被他制服了,再也没在水磨街露面儿。朱头更放肆了,常常将小月带出来,还将她带在摩托车上逛大街,逛商店,买了一套又一套的时装,一双又一双的皮鞋,一打又一打高级化妆品;带她到山东、北京旅游,一住就是好几天。

将心思、力气和挣的几个钱儿都用在这个妖冶女人身上了。

事情发生在一年后的一个夜晚,那天是中秋节,朱头没有回家,跟小月到一个小旅馆里团圆。两个人也挺苦恼,对着清月喝了好多酒,酒是驼子阿三买来的,两人喝过疯过就睡了。第二天早晨,旅社老板嗥叫着满街找片警老鲁。

朱头和小月都死了。而且,朱头的阳物不见了,紫黑的血淌了一床;小月的下身被烙烫得没有形状,焦臭的味道让水磨街的人直吐。人们立即想到了是谁干的。老鲁掂着铐子找朱头的老婆,朱头的老婆不见了;后来发现驼子阿三也不见了。

小月家里的人不干,找温州发廊的另外两个女人闹了一场。趁人不注意,两个小姐也跑了。

温州发廊关了三天门。三天之后,有人发现又开张了,还是三个小姐,还是叫温州三妹发廊,可人们都说她们不是温州人,因为她们说东北普通话。去过的人说还行。所以温州三妹发廊的幽幽的红招牌依然在夜里亮在水磨街。看来这行当还是养人。

二、技工白荷花

技工是火磨街人一句文明的行话,但含有鄙视,指的是洗头房、洗浴中心从事按摩工作的人,它不是“妓”,但有的时候也可以提供性服务;以“妓”为生的,在火磨街女人叫鸡,男人叫鸭。

白荷花就是火磨街上一名出了名的技工,安徽人,工作地点在街口儿的火凤凰洗浴中心,入街的时候说是22岁,实际是有二十五、六光景,人长得不错,一米六的瘦高个儿,鸭蛋脸,大眼睛,白皮肤,一头长发染成金黄颜色,开始走路还像个乡下姑娘,后来就学会了扭,夏日穿着很少的衣裳,裸露着两条光光的长腿和紧绷绷的小蛮腰儿,风骚味道特浓,很是招惹男人的眼睛。她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她说自己叫白荷花,大家都叫她白荷花,估计是个假名,跟小凤仙、赛金花之类差不多。开始的时候,白荷花并没有在火凤凰洗浴中心做技工,她是和家乡几个小姐妹来城市打工的,干过工厂,干过饭店,可都没有挣下钱。

她一个同乡玻璃儿小丽傍了个50岁的老头,鼓动她也挂一个,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能傍上个大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不仅要姿色,要风骚,也要运气。到火凤凰洗浴中心做技工也是受了一个小姊妹的指点。那小姊妹和她同租一个房子,开始也跟她一样到处找钱,跟她一样买那种廉价衣裳,吃廉价地摊儿饭,可没过多少日子,忽然钱多起来了,不仅像城里女人一样吃喝玩乐,还常常往家里打钱,那钱多得让她眼红,让她心动。白荷花向她讨教,那女人暧昧一笑,问:你真想挣大钱?白荷花点点头,她有一个弟弟,正上那种一年缴一万多的大学,家里所有的收入几乎都填进那个窟窿,几乎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她想钱都要想疯了。女人朝她那里一指,说这就是咱们的银行!只要你想开了,就凭你这身材模样,不出半年,我保你有吃的有喝的,红遍整个火磨街。白荷花明白她是干什么的了,红着脸低下头,咬咬牙跟她进了火凤凰洗浴中心。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尤物,骨头里的那种东西,就像一枚仔粒饱满的种子,一旦遇到事宜的土壤,落地生根,蓬蓬勃勃生长起来,很快就长出诱人的果实。

白荷花天生就是这样的女人。

火凤凰洗浴中心的技工提供的按摩,有最简单的港式,松松肌肉捶捶脊背,那是可以做到街面上的,规规矩矩;其次骑式,比港式略进一步,说白了就是做一些动作时骑到客人身上,大不了多出几个挑逗性的小玩艺,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再次是泰式,衣服少了,花样多了,一些暧昧的动作也出来了。这些,都在许可范围之内;做这些的,多是些光明正大的人,至少表面上也是光明正大的人,可这些却是技工们不愿意做的,因为同样耽搁功夫,拿不了多少钱;所以在做的时候,时不是触摸一下客人敏感部位,或者将敏感的东西暴露给你,一次次撩拨,一次次挑逗,为的是诱你深入,增加内容,多缴银子。她们拿手的是那种全套的活儿。这种活儿在一个防盗门后的单人房间,门外有保安守候,没有专门人员引领,任何人无法入内,按照规矩,房门不得从里面拴死,只要技工将披在身上的上衣遮挡在屋门的玻璃上,表示里面已进入工作状态,任何人就不得进入了,技工们说这叫绝对安全。进入了这种绝对安全的状态,男人的廉耻、人性都不存在了,一双畜生般的眼睛,急不可耐地看着技工脱了外衣,摘了乳罩,退下内裤,赤条条地走过来……一场人间最丑恶的东西生长出来。开始是技工用那千人摸万人搓的双乳揉搓客人的脊背,小腹,胸膛,接着是用舌头一点点舔遍全身,这时大半男人成了火烫的肉球,舒服地猪一样哼哼唧唧,早也忘却了礼义廉耻,如同厕所里吞食人便的猪,俨然一道丑陋的美味儿!等到技工含住那根罪恶的物件,一下一下吹箫般玩弄的时候,一般的男人就飞上了天,大叫着,舞动着,扭曲着,迫不及待里一次罪恶之花绽放了……

技工们的活好不好,全在这花儿的绽放上。好的技工是恐怖的杀手,能将男人一点一点榨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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