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了?怎么会这样?王局不是说都安排好,会有人保护少琥的吗?”青荇紧张地看着祟少琛。如果不是因为王局拍板跟陆少琛保证,少琛也不会放心让堂弟冒这个险。少琥醒过来不容易,他早上才醒,晚上就出这事儿。
少琥再次昏迷,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青荇看到少琛的眼里满是焦虑与担忧。当年妈被继父刺成植物人的时候,她也曾像现在这样为亲人揪心,她知道少琛现在的心情一定跟当年自己一样,她庆幸自己跟来云南,不然这种可能失去亲人的恐惧,少琛只能一个人承担。
“坤塔太狡猾,少琥见势不妙主动出手,才将坤塔制住!”陆少琛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道,“我去趟医院,你跟小衿在酒店等我消息。”
“嗯。”青荇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儿子,知道自己抱着小衿大半夜跑去医院,也没什么用,反而会折腾到儿子,就听话地点了点头,“记得给我打电话。”
虽然少琥跟她接触的机会并不是太多,他总是一天到晚办案、出差,可是聚到一起的日子,他就是一个潇洒不羁中带着顽皮可爱的大男孩,对她这个嫂子很尊敬,她也真把他当亲弟弟来看。所以少琥受伤,她也很难过。
“嗯。”陆少琛抱抱青荇,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当初就不该离开医院,让少琥陷入危险之中。
青荇坐在床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默默替少琥祈祷:“少琥,你一定要好好地,吴淼可还等着你呢。”
……
经过一番紧张抢救,陆少琥的病情终于控制住,血止住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才苏醒。看到他清醒,所有的医生才松了一口气。
陆少琛一看到堂弟睁开眼睛,就用力握紧他的大手,粗哑地说道:“笨蛋!屋里那么多特警,谁不比你这个病人力气大?爱逞能的家伙!”
如果少琥就此挂了,那不只是陆家的损失,也是公安系统的损失。少琥貌似不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正义的红心,他是一个狰狰铁汉,是个让人敬佩的英雄。
陆少琥不羁地眯起一对漂亮的桃花眼:“没办法……看到毒枭……不揍他几拳……我手痒。”
“你啊!”陆少琛真想捶堂弟一拳,却因为他的伤势而不敢碰他。
手痒要看是什么状况,他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现在都是个未知数,他不顾个人的安危,竟然还出手跟毒枭搏斗。
“哥,当时情况……太危急,我要……不出手,怕得被……坤塔赏颗子弹。所以我就……嘿嘿……”陆少琥想起当时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就不禁嘿嘿笑了两声。
“就不管自己死活了?”陆少琛绷起脸,用教训的口吻说道,“死不可怕,可你死了爷爷怎么办?吴淼怎么办?还有二婶,她也会很伤心。你忍心让这么多人为你难过?”
“我这不……情况特殊吗?”陆少琥咧开大嘴,嘿嘿笑着。他当时的确没想太多。做为一名缉毒特警,他就不能顾虑太多,顾虑太多,最后会影响到他精准的判断。他当初既然选了这个职业,就会认真地做下去。
“答应我,以后办案先保护好自己。”陆少琛紧紧地握着陆少琥的手,肃冷地看着对方。
他知道少琥的工作有他的特殊性,而且他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如果怕死,他就不会参加这次缉捕坤塔的行动。可是人都有私心,他不希望这么杰出的堂弟出任何事。
“这我真不能答应你。”陆少琥讪讪地挠着后脑,不羁地咧开大嘴。
办案的时候,他就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只有胆小怕事的警察才会怕死地看到歹徒躲一边去。如果他以后办案,先考虑自己有没有危险,那案子可怎么办?
第124章
当飞机降落在北京某军用机场的时候,北京的天空真飘着雪。陆少琛跟青荇在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下飞机后,才从飞机里走出来。
北京的寒冷让刚从昆明回来的青荇有些不能适应,连她怀里的小衿都因为这突然的寒冷而打了一个喷嚏。
“真冷。”走出机舱,青荇感到打在脸上的雪花刺骨地寒冷,大年三十,竟然下这么大的雪。青荇赶紧把围着小衿的羽绒服裹紧,怕儿子冻感冒。
陆少琛更不是照顾妻子跟儿子,紧走几步追上担架,帮少琥撑起伞。
从昆明到北京虽说不远,可对于刚刚手术几天的陆少琥来说,这几个小时的路程却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陆少琛从堂弟被抬上飞机就提起的心直到看到堂弟被救护车送进医院,被唐瑾迎进病房那一刻,那算真正放下来。
“哥,看你的样子……简直比我……还紧张。”被唐瑾安排进病房的陆少琥半倚着床头,调侃地对堂哥说道。
“咱俩换个位置,你不会比我强。”陆少琛幽深的精眸透过金丝眼镜,闪着深邃的光。他的意思陆少琥完全听懂,他不禁咧开大嘴,笑得更灿烂:“谁让……我们……是兄弟?”
陆少琛伸出手,紧紧握住少琥击过来的粗砺的大掌,与他相视而笑。
兄弟,这两个字很简单,可是却包含着许多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感情。他们两人从不擅长用语言来表达这份兄弟之情,可是每每在遇到危难时,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与担忧比任何苍白的语言都真挚。
“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是我们的幸运。”青荇非常懂陆少琛此刻的心情,他一直自责说自己他在离开云南的时候就给自己下命必须安全地把少琥带回北京。
陆少琥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勾住小衿胖乎乎的小手:“这都是……托小衿的福。”
小衿听到叔叔的话,咯咯地笑起来,也用他的小手紧紧地反握住陆少琥。
“少琥,我跟青荇要回去陪爷爷吃年夜饭,你记得给爷爷报个平安,免得他老人家担心。”陆少琛推了推眼镜,沉稳地嘱咐着堂弟。虽然他们没告诉爷爷少琥受伤的事,可是自从少琥离开北京,爷爷就常常面露忧色。他把自己对少琥的担心都埋在心底,只是不想让家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