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手上用力狠掐,疼得我终于从梦中又跌回来。乖乖,秦小公子这虐待倾向太严重,早晚是个悍夫。
屋里几个人的神情果然都变得恍惚起来,竟开始与少年嬉笑。有人走出来,到檐下瞧了几眼,拖着几个看上眼的镖师进去。
看外头躺这一地的不知是死是活,我暗抚一把心口,幸而没吃他家酒饭,想来里头下了什么迷药的勾当。若是此时也着了道,只怕和廊下那些镖师一样躺倒在地任君宰割了。
几个少年干脆在外头就扯起了那躺着的镖师的衣物,跟着屋里头已经抱着乱滚,传出呻吟和浪叫声,我一怔,再瞧,轰地一下全身的血都涌上来,头顶上冒烟。观音姐姐,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瞧见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还是现场版的群淫AV。
这里不是女尊男卑世界么?不是应该男子紧紧护着贞操;见了女人退避三舍碰都不让女人碰么?为什么这些美貌少年如此不知廉耻,众目睽睽灯火通明的,竟然主动脱衣,按着女子主动那个啥的?女尊的世界不应该是女子拖着男子逼奸么,怎地反了过来?
莫非这一群男人,都是和我一样穿过来的?
我抹把冷汗,这女尊里也有男子如此脸皮厚得可以,不把贞节放在眼里;果然各个社会都不乏叛逆者。
这场景很是诡异,雷鸣雨泼的漆黑夜晚,我和秦江月躲在马车里,免费观赏春宫戏……
秦江月咬着唇羞愤地别过脸,我忽然犯傻,想起要保护小朋友不受污染,伸手紧紧捂住秦江月的耳朵。。
秦江月狠狠瞪我,那边叫得那叫一个淫荡,阿弥陀佛,这现场表演教育也太超规格了,灵台清明,清明,太引人犯罪了。我呆呆看秦江月,吞口唾沫,不知道秦小公子褪了衣衫是什么风情,到时候做了我的夫,到了洞房是任我的意还是从他的念?
咳,手下触到的肌肤好烫,秦小公子的耳朵热得,可以煎鸡蛋了……
车厢忽然猛地一颠,秦江月滚烫的身子跌进我怀里,我的背狠狠撞上后车壁。
“什么人?!”一声厉喝,我下意识回头望,电闪雷鸣中,眼角余光只瞧见檐下站着一个人,大声呼喝着什么,被天上的惊雷遮住,那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原来是马车在跑,沿着漆黑的山路狂奔。“驾!驾!”是柳叶,柳叶醒了。
倾盆大雨中,有好几条人影往这里疾奔追赶,柳叶吼叫着扬鞭打马,我护紧秦江月,祈祷上天让马车跑快点,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赶快离开这里!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鸣声,马嘶啸一声悲鸣,叫了一半陡然无音,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马车失控地跟着翻滚在泥地里,柳叶也被甩了出去,我头上被撞得一痛,眼前发黑。
那马已经没了头。
幸好是上坡路,否则怕要摔断了脖子。我抱紧秦江月爬出车厢,人影已经围上来。
故人重逢
雨太大,直浇得人视线模糊。我抚开秦江月头发,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摇摇头,眸子冷冽地瞧向追来的人影。
我从车厢里拽出蓑衣给秦江月披上,大声问柳叶有没有事,柳叶在地上动了动爬起来,懵然揉着头道:“三娘,我不碍事。”
那些人的剑峰在黑夜里闪光,净是些男子,有七八个。为首的是个穿黑衣的俊美少年,他冷笑道:“不想还有漏网之鱼,你们倒有本事抵得过那醉香散。”
我倒退几步,和柳叶立在一处。这几个都不是好相与之辈,凭现下的境况,万无机会可逃。如此大的雨,那迷香粉只怕用不了。但若他们剑逼上来,总不能引颈受死,怎生也只有奋力一拼逃脱,趁着夜黑雨大,或可有一线生机。
那黑衣少年不见我们应声,哼一声又问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
此时命悬一系,若与姚子玉她们扯上干系只怕立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自然是识时务的,干笑几声,嘿嘿道:“各位大侠,我等只是寻常过路的百姓,为保安全才跟着商队走,与江湖之事并无干系。求各位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几个少年闻言笑得花枝乱颤,黑衣少年冷冷道:“寻常人竟能解得了醉香散么?”
我一咬牙,赔笑:“各位好汉不知,我等三人因是乏得紧了,没顾得吃饭便睡下,是以根本没中那醉香散。”
大雨将我浇得透湿,冷得打哆嗦。黑衣少年抿起唇角极是冷酷地一笑:“你怎知醉香散是下在酒饭中?”
我吓得一怔;漏嘴了。肚里回了几转,干笑:“这等事,小人也曾在酒肆中听说书先生讲过,是以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