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喜你,应该很快就能学会推己及人了。”
林飒一语点醒梦中人,黎商学以致用,当晚就去堵苏容。苏容刚给小麦念完睡前故事,黎商过来敲门,进来第一句:“其实在乎处不处的是你吧?”
苏容困得晕乎乎的:“什么?”
“其实是你比较介意我的过去,所以故意报复我,让我嫉妒。我一直以为你的表现是正常的,是我太计较,但其实从一开始你说话的时候就在故意气我,对吗?”
他认真分析这事的样子简直有点憨,因为像在做什么复杂的数学题,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是在跟自己争辩的话,这场景简直是有点可爱的。
“你又在这乱分析什么……”苏容振作起来,刚准备骂他,黎商已经打断了他:“那你说,你跟哪个男的做过?”
“你想用激将法?”
“不是,我现在怀疑你在说谎。”他笑得好整以暇,还抱起手臂:“化名也可以,我要听细节。”
苏容的脸刷地红了。
“你别发神经了,我凭什么告诉你细节……”
“是没有细节可以说吧,我可是刚查过资料的。”
“你有病吧,这种事查什么资料?”
“那你还弄了道具来骗我呢,不是更过分?”黎商竟然还会见好就收,看苏容回答不了,笑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你喜欢过别人也没关系,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了,所以我只要你的将来。”
“哦,我还不知道我的将来是超市的开架商品,谁想要就拿走是吧!”
苏容恼羞成怒,赶跑了黎商,自己却一直气到睡着,这次梦里连老虎也没有了,只梦见一片海,自己似乎坐在个船上,醒来时觉得自己似乎是潜意识里想跟黎商去做他的那什么破帆船,实在太没有志气。
其实他在师兄弟里都算聪明的,鬼点子最多,很多恶作剧都没被抓到,但就算不考虑他喜欢黎商的事,黎商都算是他的天敌,骂也骂不过,骗也骗不过。黎商这人虽然在感情上心理很不健全,像旷课了十几年,但他本来脑子好,意志力也顽强,什么东西搞不懂就一直搞,水滴石穿,苏容的小技巧只能混一时,久了就骗不过去了。
如果不是过年的事,苏容还能多坚持一会儿的。
其实裴隐说他没说错,他这人是有点窝里横的,以前跟黎商针锋相对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黎商好了,他就开始翻旧账了,早先受的那些委屈全都慢慢浮出来了。也是黎商确实作恶多端,还留下不少经典语录,每天一句都够他受的了。苏容也不着急,每次眼看着城墙要塌了,就补上一句,提醒黎商也提醒自己,黎商本来脾气急,一两次还好,如此几次,气得暴跳如雷,办公室的门吃了不少苦头。
林飒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好笑,倒是黄蕾她们大开眼界,天天在群里发“玩还是容哥会玩”“我那猪头ex我都不敢这样折腾他,这这个可是黎商啊”“boss保护协会表示强烈谴责”,罗薇比较成熟,还能理性看待:“boss经过这次之后,演言情剧应该就更自然了。”
就这样折腾着就到了过年,其实人越长大年味是越淡的,过年前两天苏容还这样感慨,林飒还笑他:“你说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吧。”
其实他也没说错,苏容在有些事上,是比同龄人有童心的,片场休息的时候,他能找个粉笔来在地上画房子,还带着小麦玩他们小时候在九楼玩过的游戏。不过他说的年味淡是针对他个人而言的,过去几年,他都在公司过年,早几天就几乎住在了九楼,等着师兄弟们一个个回来,跟裴隐点年夜饭菜单,除夕夜还要偷偷跑去放烟花,过了零点就挨个榨红包,再陆陆续续把他们送走。
今年这些事是做不了了,连北京都未必能回——vcent听说苏容只有一天假,干脆自己从宁夏的片场赶回来陪他过年,免得他飞机上来回就要六七个小时。这次片场的人也多,ada、易霑、景华、林飒全在这,余超在自己家陪老婆孩子过年,就是裴隐不见踪影,电话打不通,苏容找到他片场,说是临时换了化妆师,这大半个月根本不在片场。
“我就不信他人间失踪了!”苏容急得不行,林飒笑道:“可能他跑去采风了。”
“易霑去采风还差不多,裴隐最懒了,连我都抄呢。”ada在旁边笑。
“他那个戏曲造型是自己跑去借了头面照着弄的。”苏容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替裴隐解释,然而还是打到快天黑都没消息,倒是vcent先到了,听说裴隐没回来,也很淡定:“他主意大,随他。”
其实vcent这次也变化大,苏容先还没发现,他在酒店给vcent订了个最高级的总统套房,里面还有按摩浴缸和桑拿,vcent看了还笑“小容真出息了,这都能订到”。他从来对苏容标准宽松,毫无底线,见了小麦都夸“真可爱”,但这件事确实没夸错。
这个时间点的酒店难定,因为许多艺人都在片场过年,用罗薇的话说,叫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艺人回不了家,家人就跑来一起过年。都是有钱人,所以酒店早早被订下,还好苏容现在也是业内大牌经纪人,不然也抢不到这么好的套房。黄蕾听说是给“容哥的师父”订的,连忙布置了一番,弄得喜气洋洋的,连零食都弄了一桌子,连火锅都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