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才是机器人。”穆紫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思维也太过迥异了吧。
&esp;&esp;她冷声解释:“勉强能,秋风未动蝉先觉,片蝇片羽不沾身,这是修习内家拳到了某种境界,由暗劲入化劲,将功夫练到了全身毛孔上才有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
&esp;&esp;儒家典籍有记载,至诚之道,可以先知。
&esp;&esp;道家也有破虚合道,天人交感的说法。
&esp;&esp;想来穆紫烟早已经达到了这种听起来挺玄幻其实合乎逻辑的心神合一的虚境。
&esp;&esp;穆紫烟说完后,倒也干脆,再次晕倒,罗恒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将她扶住。
&esp;&esp;好死不死,她身上的睡袍再次滑落,那两团好大好大的棉花糖就在他面前晃呀晃,惨绝人寰呀。
&esp;&esp;“妈拉个巴子,这是你自己露出来给我看的,不看白不看。”
&esp;&esp;罗恒这般想着,眼睛眨也不眨,看得仔细。
&esp;&esp;在他没有发现的地方,穆紫烟唇角上翘,划过一道有些绚烂的弧度。
&esp;&esp;她突然觉得,这个男孩子其实不如她想象的那般腹黑冷血,反而有些傻里傻气。
&esp;&esp;这种傻气,是能够让她感到温暖的东西。
&esp;&esp;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esp;&esp;梦见了死去多年的爷爷。
&esp;&esp;他的爷爷叫纳兰九,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纳兰九。
&esp;&esp;紫禁城,九王爷。
&esp;&esp;在某个圈子里,那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esp;&esp;那是记忆中无数个大雪蔽日的雪夜。
&esp;&esp;大雪漫京城。
&esp;&esp;爷爷总会带她到北京城隍庙前站形意桩,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夜。
&esp;&esp;她那时候年纪小,天气很冷,女孩子身体又弱,姿势也老站不标准。
&esp;&esp;爷爷就站在远处,冷冷看着她,也不说话,如果自己偷懒就会没有饭吃。
&esp;&esp;没饭吃她就可劲儿的哭,哭得鼻涕眼泪乱抹,然后爷爷每次都会服软,给自己做好吃的,只是每次吃完东西后,都语重心长地告诉自己,小烟儿,我们纳兰家的孩子,是不能哭的,即便是女孩子也不能哭,不是爷爷逼你练武,而是怕有一天爷爷走后,你被欺负。她能有今天的心性定力和变态到畸形的单兵作战能力,归功于从四岁起就在她那个被道上称为九王爷的爷爷教导下浸淫家传三十六路宋江拳、福建南拳梅花桩、广西小策打,而她本人对放长击远的北派长拳尤为痴迷,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二十四破手炉火纯青。
&esp;&esp;难得地是穆紫烟内家拳地底子也很深厚,那是他爷爷逼出来的,形意、八卦和太极这内家拳三大拳种都称得上精通,甚至连刚猛无俦的八极拳和劈挂掌都十分精通,
&esp;&esp;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滴水穿石。用在穆紫烟身上再合适不过,现实世界永远没有一夜崛起的高手,哪怕是天下无双的穆格格,也从不敢以高人自居。
&esp;&esp;在这个梦里,她又梦到了记忆中那个严肃又慈祥,总是充满矛盾的爷爷。
&esp;&esp;他站在大雪深处,身影朦朦胧胧。
&esp;&esp;她大叫他的名字,爷爷就对着她笑。
&esp;&esp;她哭着说爷爷烟儿好想你,爷爷只哈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