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学农送完报纸买了菜回来。
“刚看到两辆车从村里开出去,你刚看到没有。”张学农问道。
张牧点点头:“我看到了,今天我去找陈东方了,我坐他的车回来的。”
“陈东方?”张学农并不认识这号人物,只是对他派车送张牧回来有些意外。
“陈东方是陈栋的二伯。”
饭桌上,张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这也太惊险了吧?”张学农得知儿子昨天拉着侄子一块儿去一个陌生的洞穴寻宝,不由担心。
“还好你提醒我可以找张腾,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张牧摇摇头,“毕竟亲爹指望不上啊。”
张学农无奈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当面编排我吗?”
说到那笔从洞里取出来的黄金之后,张学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张牧不由地心里“咯噔”一下,担心老爹会不会突然道德感爆棚去把自己举报了。
好在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确定是无主之物吗?”张学农严肃问道。
“那肯定的啊!”张牧给他看那个留下来的箱子,“你看看这古董箱子,年代能少?”
“顶多也就民国么,算个屁的古董!”张学农显然很不屑。
“民国咋了嘛,万一那箱子是蒋某人和他老婆跑路时候漏了一个呢?”对于老爸不把民国的当文物,张牧表示不服。
蒋某人正是明市下面某个县的,因为他跑路了也没让当地人捞什么好,明市人唠闲嗑时常把他拉出来开涮。
“蒋某人他老家离这几十里地呢!捡漏还能轮得上你?”张学农哈哈大笑,“要说古董,你知道你爷爷奶奶那张床是什么年代的吗?”
“也是民国的?”
张牧自然是记得那张床的。
在爷爷去世了之后,那张床奶奶睡了一阵。
后来可能是太无聊,奶奶就跑到普陀去念阿弥陀佛了,也一直没回来。
因为嫌那张床太占地方,老张同志干脆把它拆散了放自家储藏间里。
张牧记得拆迁的时候还打电话问了奶奶,奶奶说不要了,干脆就直接废弃了。
“民国?哈!”,张学农得意道,“我告诉你,那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张学农爷爷的爷爷,也就是张牧爷爷的太爷爷。
张牧算了算,老张家有晚婚的传统,这么算的话,这张床得是十九世纪的产物了。
难怪老张同志对这木头箱子看不上。
“那你就这么对待咱家的古董的?”张牧嘲讽道。
“古董个屁!”张学农无语道,“这种床咱们村你每家都能找出来一张!”
这么一来,张牧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从来没人把那张床当个宝了,合着烂大街不值钱啊!
确认了宝箱是无主之物后,张学农就心态松弛了下来:“多半是那会儿哪个资本家或地主藏的,但肯定不是咱们这附近的。对了,你怎么想到把黄金卖给陈东方的?”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是谁?”张牧又把后续讲了一下。
得知那笔黄金卖了一百多万,饶是张学农淡泊名利,也吓了一大跳。
“我和你妈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挣过这么多钱,你倒好,一天就挣到了。”张学农苦笑。
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不对,这钱还有人家阿腾的一半,你们说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