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子如此关心为夫,你这份心意我便领了吧。明日你便待在家中,让母亲领着你,好好学习,怎么打理好咱们府上。”许文澜眉眼含笑,朝着孟非夜道。
“我不是这意思!”孟非夜起身,朝着他激动的道。
“那娘子是什么意思?”许文澜挑眉,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不如让我以男子的身份,在你身旁助你一臂之力。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合理多了?我个子又够高,声音也比寻常女子粗上许多,装男人,那不是手到擒来吗?”孟非夜继续循循善诱道,今日他还非得说服许文澜。
“娘子的话也不无道理,可就算你以男子相称,总要有个身份吧?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请个人,别人怕是也会议论的。”许文澜点点头,神色有些为难的朝着孟非夜道。
见许文澜上钩了,孟非夜趁着势头赶紧道:“相公你忘了吗?我家里还有一个与我是双生子的哥哥,我俩长得至少有八分相似。你对外称我是你的大舅子,有验尸的这一门手艺,不就成了?”
“呵。。。小舅子。。。。有趣!”许文澜有些玩趣的看着孟非夜,低声喃语道
“怎么样,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好?”孟非夜凑到他跟前,双眼亮晶晶的朝着他满怀期待的问道。
突然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许文澜感觉内心有个地方忽然跳了一下。于是他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道:“娘子的话不无道理,那就按照娘子所说的去做吧。也别说什么送不送的,为夫的衣服,你想穿便穿,爱穿哪件穿哪件!”
孟非夜听后,十分激动地朝着许文澜道:“谢谢相公,相公还真是善解人意明事理啊!”
心下却沾沾自喜的叹道:原来小说里的腹黑男主,都是这么好糊弄的吗?自己随便扯几句,就能经常光明正大的恢复男儿身,也太冰雪了吧!
许文澜看着孟非夜乐滋滋的去衣柜查看自己的衣服,眼里的得意和欣喜。嘴角忍不住上扬,既然他把钩子都甩过来了,自己不上钩,也不太好。
第二日,许文澜起床后,孟非夜也赶紧跟着一起起来了。等和张氏和许松柏用过早膳之后,就跟着许文澜回了房间。
换上了许文澜的衣服后,让环佩简单的给他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后,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许文澜一块儿去大理寺办公了。
许文澜一进大理寺,凌木就迎了上来,递给他一本卷宗,朝着他道:“经过初步审查,我们怀疑紫芳的死,与他家里人脱不了关系。”
“嫂子今日又来了?”凌木看着孟非夜笑道。
还未等许文澜解释,孟非夜就道了:“大人误会了,我是他娘子的亲大哥,子疏他,得叫我一声大舅哥。”
孟非夜话音刚落,凌木满脸疑惑的道:“什么?”
“我与子疏的娘子是双生子,长相本就有7。8分相似,昨日我小妹定是又女扮男装出行,所以今日大人才会分不清我俩。”孟非夜面不改色的道。
“这。。这。。这也太神奇了吧。。”凌木看着孟非夜,满眼不可置信。
“他是我娘子的亲大哥,孟非夜。我娘子那点验尸的皮毛,还是他教的。今后若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带着他一同行事。好了,这并不重要,你先和我说说目前所查到的消息。”许文澜冷静道。
“是!”凌木点点头,随后朝着孟非夜和许文澜开始讲起了昨日他从老鸨那得到的消息。
“死者紫芳,年龄23,13岁便入花儿楼,16岁正式挂牌接客。性格温顺,不善言语,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家里父母都健在,上头还有两个年迈的祖父母,还有一个正在谈婚的兄长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幼弟。这些年,这一大家子全靠紫芳接客养活。
从老鸨口中得知,紫芳的父亲张三好赌,紫芳当年被卖入花儿楼,就是为了偿还他所欠下的赌债。这些年紫芳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填补他赌债的窟窿。几乎是每隔两日,就会上花儿楼闹着让紫芳给钱。
我们也去调查过,张三确实好赌,也向他们村子里的人打听过。这些年张家一家人,确实是在吸紫芳的血。我们上门通知紫芳死了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质问紫芳留下多少钱财,是不是被花儿楼的老鸨霸占了。
作势就要上花儿楼闹,正如那老鸨所说一样,紫芳那家人,恨不得把紫芳身上有的,全部扒得干干净净。即使是她死了,也要扒她一层皮下来。
案发前一段时间,紫芳迟迟接不到客。上那花儿楼寻欢的人,大都是喜新厌旧之人。紫芳本就性子恬静不善言辞的,找她的渐渐就少了。她接不了客,给张家的钱便断了。那张三又怎肯作罢呢?
于是他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的,闹得紫芳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难受了。而张三迟迟拿不到钱,对紫芳的埋怨越来越深。那段时间,紫芳与张三的关系形同寒冰。
张三怪她恨她不往家里拿钱,是想逼她他在债主手下;紫芳怨他13岁就将她送入烟花地,连她的皮肉钱都要拿!
花儿楼里与她要好的女子透露,紫芳手上其实还偷偷藏了一笔足以让她赎身,日后供她做些小生意的私房钱。不知怎的,好像被张家人知道了。那日张三再次来闹,紫芳终于心冷。让人把他轰了出去。并恳求老鸨,下次张三再来,直接将他轰走便是。
据花儿楼的打手说,张三走之前还骂骂咧咧,嘴里污言秽语十分难听,还扬言要杀了紫芳。
当夜,紫芳便称心情不好,独自一人外出。在之后,就是被人发现在京郊的河里了。”
凌木将其中来由细细与许闻澜以及孟非夜道。言语间,还不时闪过丝丝不忍。
孟非夜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十分愤怒和窒息了。她无法想象,紫芳在这样的压迫剥削下,到底过着是一种怎样的日子。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张三对于他这个做法是什么样的态度。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把剥削压迫女性,为自己换取牟利,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事。他们永远不会觉得愧疚,只会源源不断的索取,因为他们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