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到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时,虽没见到人,可知道外婆是赞同的,再也无所顾忌,强忍着心中激动澎湃的情感,向家人跪身拜了拜,便踏上马,率领着护卫上路了,展开他的提亲之行。
只不过——
“本打算尽快追上你,谁知你却像失去了踪影一般,找都找不到,若不是知道以你的拗性,绝对会想尽办法回家,我还真想放弃。”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庞。“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来,简直快被你吓掉半条命,只要一想到你生死未卜,我就寝食难安……”
这一趟奔波,让他瘦了好多,脸上增添几许风霜,令她不禁心疼地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道。
他紧紧回搂了她一下。“不用道歉,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好,让我有个媳妇可以带回家,而不会被赶出门。”他开玩笑道。
她害羞地低下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刚刚……我听到你说你要回中原找我,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了?”表情一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望着他,她心一紧,她何德何能,居然能遇到这样一个卓越不群的男子,对他的情感浓烈地像要满出她的胸口,有多少话她想对他倾诉,但现在,她只想对这个跋涉千里,跟随她足迹而来的心爱之人说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战栗地吸口气,闭了闭眼,默默感谢上苍的庇护,再度睁开眼,与她深情相对。
“我的妻。”
“我的夫。”
第十章
经过一夜的好睡,当两个人在彼此怀中醒来,仍有如置身梦中,不敢相信。
“这回醒来总算能看到、摸到你的人。”荻柏支起肘,望着躺在他怀中的娇靥笑道。
映雪想起上回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不禁羞红了脸。
昨夜两人从呜沙山下来,回到了映雪位在月牙泉畔的房舍,虽同睡一炕,却止乎于礼,因为昨夜为了安排那一大票跟着荻柏而来的护卫,除了在屋外搭了蓬,屋内也睡了几个人,而荻兰与他们同房且就睡在另一个炕上,硬是得按捺下想更亲近的渴望……
不过一早睁眼,荻兰已不在,屋外人声沸腾,笑语声不断,不时可听到荻兰清朗的声音在那吆喝着,那命令式的语气,像极了宫霓裳。
难得与映雪单独相处,荻柏乐得将发号施令一事丢给荻兰——他对随行而来的护卫介绍她是映雪的大姐,在此一切都听她的——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喊她大姐,而荻兰也以蒙面的方式与众人应对,暂无身分被揭穿之虞。
看到映雪娇羞的模样,令他爱极了,忆起那一晚的销魂,眼神突然变深,他的手老实毫不客气地移到她的小腹,令她倒吸口气。
“柏哥哥!”她面红耳赤地想板开他的手。
“我……是不是已经当爹了?”他声音低沉地问道,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期盼。
她摇摇头,语气有着强烈的遗憾。“还没呢……”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没关系,那我们再努力就行了。”
她窘得说不出话来,螓首直往他怀里钻去。
他低头吻住她,注入所有的浓情蜜意,此刻他们简直幸福得可以飞上天了。
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直到两人心跳急促、气喘不已,在失控前停了下来。
来日方长,犯不着急于此时,尤其在外头有三十几个大汉在吆喝忙着的时候。
起身着衣,用冷得快结冰的水梳洗后,两人互相为彼此梳发束髻。
她为他系上发冠,而他在望了她镜中的娇颜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支雕刻细致的银簪,插入她发中。
“这是?”她惊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