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言重了,王妃对暖玉只有呵护疼爱,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就算不小心做了,那也一定是暖玉不知分寸惹怒了姐姐了。”苏暖玉辩驳着说道。
“暖玉妹妹,”袅袅亲昵地捏了捏苏暖玉的手,语声渐哽咽:“只要你不埋怨于我,那姐姐只会对你更加地好!”
“谢谢王妃!”苏暖玉虽然对袅袅今日的异常反应感到疑惑,但仍是客气有礼地回答着。
正说话间,钟老头已急匆匆而来。
“王爷、王妃!”钟老头简单地问了安,不经意间瞟到苏暖玉,于是怔营不定地问道:“苏姑娘已经同意此事了吗?”
“她尚不知晓此事。”秦显有意无意地扫了苏暖玉一眼,对钟老头说道:“请前辈来,就是想请前辈解释一番的。”
苏暖玉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一些端倪了,刚才袅袅突然说什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本来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但秦显却说让钟老头来解释某事,难道袅袅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奇怪了,袅袅又怎么会对不起她呢?把钟老头给叫来了,难道是这糟老头看上她了,要收她做徒弟或是夫人?
“钟前辈,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暖玉效劳的么?”苏暖玉试探着问道。
“正是如此,还非你不可呢。”钟老头点头微笑道。“丫头,王妃身患奇症,你可知晓?”
“暖玉不知,是什么病症?”苏暖玉受惊不小,转眼端详起袅袅来。难怪她的脸色苍白得异乎寻常,怪说她每次都让自己感觉寒气逼人,原来她竟是一直饱受疾病的折磨困扰么?这么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这么坚忍不拔毅力惊人的女子,自己与她接触日久,竟从未被其告知一星半点的病情。苏暖玉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羞愧。早知道如此的话,她一定不会违拗她的意愿的。
“妹妹别担心啦,我已经习惯了。”袅袅反而宽慰起她来。
“到底是什么病症呢?”苏暖玉急不可耐地追问钟老头。“很难治么?”
“王妃染病已久,此病来历古怪,苏姑娘莫急,听老夫慢慢跟你细说。”钟老头示意苏暖玉稍安勿躁,紧接着便将来龙去脉娓娓相告。“老夫本来只是个游历江湖的郎中,专去那人迹罕至的雪山之巅、瘴气横生之地,寻找各种难得的毒虫药草,以配制成难得的解毒圣品。三年前老夫途径大理城,听闻六公主身染怪病,正在礼聘名医圣手。老夫因为好奇,便大胆地前往应聘。
然而老夫也跟那些个庸医一样,根本就查不出公主究竟身染何病。公主的病症表象是气血亏虚,其实内中大有乾坤。老夫承蒙公主不弃,留下来多加观察研究。从她的饮食习惯到生活作息,老夫无一不加诸怀疑并得出正确的结论。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老夫还是查到了病源之处。
原来问题出在公主日日饮用的茶水之上。这茶叶极为古怪,带着稀罕幽香,也难怪公主喜欢喝这茶叶之水了。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的话,这茶叶当是被人下了蛊毒。中此毒者,若得不到下蛊之人的鲜血解毒,七年之后,必死无疑。在这七年之内,每年都会有毒发之时。第一年一次,第二年两次,每年增加一次,
到第七年第七次次若无解药,便唯有呜呼哀哉,一命归西了。”
“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可有找到下毒之人么?”苏暖玉不免同情地看了袅袅一眼,问道。
“敌在暗,我在明,他要存心害我,又怎么能轻易让我等找到呢?”袅袅眼中微澜,不无唏嘘地说道。
“莫非姐姐和什么人结下了深仇大恨?”苏暖玉揣测着问道。袅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甚清楚。苏暖玉接着又问道:“那这茶叶是从何而来呢?”
“是我娘给我的,她说是别人进贡来的。”袅袅明白苏暖玉的意思,于是解开她的迷惑:“蹊跷的是,钟前辈查明病因的前几日,我娘便在房中自缢身亡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娘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寻死呢?可是当时严刑拷打了许多人,竟是一点线索也无。”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一定是那下毒之人做的手脚。显见这个人是有预谋的,貌似应该和袅袅的娘亲相熟,或许手中握有她的把柄,逼着她寻了死。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何居心,何以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袅袅呢?
苏暖玉无比心疼怜惜地看着袅袅,上天果然见不得人过得舒服啊,总要给人类加诸众多苦难方才罢休似的。难怪昨晚听到秦显充满凄凉而无奈的笛声了呢,他心里该要多么沉重难过啊。
“钟前辈你医术高明,想来已经寻找解救之法了?”苏暖玉又看向钟老头,问道。
“这般血蛊之咒,除非找到下蛊之人,否则无药可解。”钟老头紧盯着苏暖玉,无可奈何地说道。“况且,即使找到此人,王妃喝了他的血,解了这蛊咒,却不得不终生受其驱遣,听其摆布了。”
“那是什么意思?”苏暖玉越听越觉得惊悚,张大了眼睛,追问道。
“这下蛊之人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将王妃收为己用,而并不是想置她于死地。王妃若是喝了他的血,就变成了那人的血奴,六亲不认,唯那人俯首听命了。”钟老头详解道。
“要是喝了他的血就把他杀了会怎么样?”苏暖玉问道。
“主人若死,血奴必亡!”钟老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得苏暖玉惊恐无比。
“那那要怎么办?总不能总不能”苏暖玉环顾了一眼袅袅、秦显、钟老头等三人,后面的语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等死吧?
“苏姑娘,”钟老头咳嗽一声,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其实王妃的毒也并非完全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