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状接过锅来回跑着添水,来回跑了几趟,看家里的水囊全都灌满了才拉着季长樱躺下。
两人互相都给对方的脚底上了药后,才各自休息。
本来季长樱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警戒。
结果躺在地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伴随着动物的嚎叫声和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无端的生出几分安心,不出两分钟她就彻底的睡了过去。
等不知道什么时候猛地一惊,起身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少人都已经起身去了河边洗漱,没有多久官差就喊着上路。
对于他们这些犯人,官差是不会给吃饱的。
一天只有两个干粮,上午一个晚上一个。
大早上的就开始饿着肚子上路,但是谁也不敢有怨言。
季长樱照例前面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后面背着爷爷奶奶的尸骨。
周氏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那是全家人的吃食和锅碗瓢盆等等。
其他人体力都不如她俩,皆是轻装上阵。
季长樱伸手在自己的包袱里摸出烙油饼先给大伯递了过去。
季丰益啥都没说,接了过去。
这让季长樱准备好说服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这一路上,我们一家最重要的保护好身体,要是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那恐怕还没撑到地方就倒下了。”
季丰益边吃,边教育家里人。
季长樱听的直点头。
他们这一大家子真没一个糊涂人,当然周氏情况特殊。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大伯虽然读书多,但也同样知道变通。
大伯母操持着家里勤勤恳恳,对她们一家四口也多有照顾。
两个大家长脑中清明,下面几个小的自然也团结友爱。
几天下来,季长樱心中也是满脑子的要带家人过上好日子。
又走几天,他们即将走出青州的地界。
老族长双眼含泪的跪在地上,朝着家的方向磕了两个头。
弄得其他人全都感伤不已,学着他的样子跪下。
“爹!娘!孩儿不孝,以后恐怕不能常回来看你们了,呜呜呜···”
听着周围人的哭声,季丰益和季丰收兄弟两个心中却复杂多了。
他俩,好像、似乎真的不是很伤感。
“我第一次觉得我娘子真是聪明,这··挺好的。”季丰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哥的表情,讪讪的说。
他最亲的爹娘现在就在闺女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