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但是,不管怎样,你先去避避风头,我们……”杨瑞哲也变得不理智了,他是好意,只是不希望好朋友遭遇牢狱之灾。
“不,我不走。”华逸柏看看床上的子珊,皱着眉,冷静地说,“我总觉得,有人在对付我。”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都这么棘手,难免猜测。
“哈哈……你说对了。”门开了,闪进一个靓丽的女人,伴着“噔噔”的高跟鞋声。
是她,杨瑞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她?他怀疑过她,她曾让自己帮她拆散华逸柏和子珊,他没有答应。但想想,所有的麻烦不仅仅是要解除华余二人的关系,更多的是针对华逸柏。她说过她喜欢华逸柏,怎么会害他呢?所以一度否认自己的推测。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子珊,许若梨露出满意的笑容。
华逸柏疑惑地看着许若梨,难道是她?子珊跟自己说过,Denise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不是那么友善。只因为相信Tony的眼光,觉得他欣赏的女孩子不会坏到哪里,还告诉子珊也许是多心了。
“没想到吧!华逸柏,我也能让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让你心爱的人受尽折磨。”她脸上的笑容邪邪的,此情景让杨瑞哲怔住了,难道是因爱生恨?
“为什么?”华逸柏倏地站起来,忽而又压低了声音问。
“为什么?帮我姐姐教训教训你这负心汉啊!”许若梨的目光流露出刺骨的恨意。
“你姐姐?”
“要我提醒你吗?”许若梨抱着双臂,踱到窗前,轻蔑道,“看吧,你早把我姐忘到九霄云外了吧!真替我姐感到惋惜。”
华逸柏心里琢磨着:与自己有较深关系的只有姬儿而已,只有姬儿。对了,姬儿只是她的艺名,她的本名是……
“是许若萍?”华逸柏恍然大悟。
“好,还记得。只是,听你这样唤她觉得好生疏啊。”许若梨转脸向华逸柏继续道,“以前每次聊天谈到你,我姐都是满心欢喜,她一直视你为精神支柱。但后来,她病了,我提及你,她总在敷衍我,原来你抛弃了她……”
她眼眸间的愤怒瞬间转为悲痛:“我从法国回来,看到我那被癌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姐姐,带着一脸忧伤躺在冰冷的棺木里。你知道吗?她是割腕自杀的,剧烈的疼痛……”许若梨泣不成声。
自杀?这个字眼在华逸柏的耳膜处炸开。一个思想成熟、热情向上的人怎么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呢?是,是自己的错!不应该丢下她不管的!如果在她身边,她就能有依靠,或许……
华逸柏的目光黯然,倚着病床瘫坐下来,把头深深埋进臂腕中,双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掐进手心的皮,肤,鲜红的血渗出来,一滴,两滴……凝在白色的地砖上,久久淡不去。
冗长的沉寂。
“姐姐一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分手,不过,现实很明显不是吗?还真是虚伪,做那么些公益,一开始我还真犹豫要不要对付你。但她的出现让我下了决心。”许若梨指着床上的子珊,抹着眼泪。
“Denise,你变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杨瑞哲很难想象昔日那个热情单纯、善解人意的女孩会变得如此有城府,如此偏执。
“那是怎样?”许若梨目光逼视着杨瑞哲。
“你误解他了!”不知林然何时跑了出去,这会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牛皮面的本子,“喏,你看看吧!相信你熟悉你姐的笔迹。”
“那是什么?”杨瑞哲拉过林然,悄声问。 。。
知真情
“她姐姐临终前写的日记。子珊跟我讲了她姐姐跟Sean分手的真相,很悲剧的。”林然喝了杯水,润润干燥的嘴唇,嘤嘤地说。
那娟秀的字迹,许若梨一个字也不想漏过,她不断地想擦干眼中的泪水,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真的是这样么?是姐姐一直瞒着他,瞒着自己,瞒着爱她的所有人。为了不拖累、伤害他,宁肯自己背负骂名,甚至最终还要守着孤独离去。真傻,一个傻女人。这样,是不是自己伤害了姐姐深爱的人?自己要怎么办?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许若梨一边不肯相信地摇着头,一边如获至宝地抱着本子,情绪很激动。她脑子里乱乱的,顾不得哭花的妆容,摇摇晃晃、旁若无人地往外走。
“去看看她。”林然捅捅发呆的杨瑞哲。
杨瑞哲缓过神儿来,应声跟出去。
“Denise,你,你还好吗?”杨瑞哲在走廊的长凳上看到了神情呆滞的许若梨。
半响,许若梨抓着杨瑞哲,很期待地问:“你说,这是真的吗?”
“你应该早点问我的,他们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杨瑞哲拿开她的手,在长椅上坐下,缓了缓语气继续说,“你姐姐离开后,华逸柏有过一段悲痛的时光,他推掉所有通告,走过很多地方寻找你姐姐……”
听杨瑞哲讲了事情的经过,许若梨擦干眼泪,擤了擤鼻子,紧紧抱着日记本,低声说:“Tony,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祝你幸福!”
“唉……”杨瑞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有拉她。
相框里的那张面孔,螓首蛾眉,明眸皓齿,端庄秀丽。很美,很美……
许若梨的嘴角微微上扬,很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笑了。那日,看到华逸柏盯着发言的子珊发呆时,她就戴上了面具,一场计划也在心里暗暗施展开。
“姐,你骗得我好苦……”
“姐,你为了爱保护了一个你爱的男人,而我为了恨却伤害了一个我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