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团支书看到消息十分火大,又不敢当面指责良元,于是建了个临时对话群把杨培学姐和金钰拉了进来。
——团支书:良元说他有事来不了。
——杨培:少练一次问题也不大。
——团支书:他这态度,要是一直不来排练怎么办?
——杨培:那就只能拜托金钰私下里跟他磨合一下了。
——金钰:什么意思?
——杨培:你俩差距大,你得多带带他。
——团支书:我也觉得,不用什么都要学姐来教,学姐也很累的。
——杨培:贴心了。
——团支书:(^ー^)
金钰默默地看着团支书溜须拍马,等两人都把话说完才又问了一句“他不来我是不是也不用来了”,得到肯定答复后“啪”的关掉微信。
第一次,他有点感谢良元。因为周一有一门选修课要做发表,下午得抓紧时间做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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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元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半,起来叫了个外卖,吃饱了又躺回床上发呆。
他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但不知道该找谁。有些话,即便是对最要好的兄弟也说不出口,老二老三他们一直都知道良琪的存在,但不知道当年她是怎么出事的。
大约6:00左右他强打精神下楼去社区健身房撸了会儿铁。很便宜,八块钱包洗澡,只要有附近的居住证就可以进。
来这儿锻炼的大多是中老年人,毕竟学生和上班族可以去学校健身房或者稍微贵一点的设备齐全的地方,但是对良元来说有几样基础器械已经足够。
洗完澡良元跟眼熟的前台唠了会儿嗑,再一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8点。从楼梯间拐出来,他一眼在家门口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对方也看到了他,因此良元不能装作没看见或者扭头就走。
“良宏……”
良宏是良元的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或许是因为对方在无数次喝醉酒后边掐着他的脖子便喊“你不是我的儿子”,又在清醒之后翻出一家三口的合照哭。
“父亲”这个词在别人看来是依靠,对他而言却总是充斥着暴力,辱骂和眼泪。长大以后他为了摆脱阴影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个词,直至现在,父子相见,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良元拿着钥匙走到门前:“找我干什么?”
良宏看着他不说话,那模样分明是刚喝了酒,地上落着四五个烟头。
楼梯间又传来脚步声,良元生怕对方在这儿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被人看到,于是三两下打开门锁:“有话进来说。”
良宏跟在他身后进屋,却阴着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