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傅延把邵秋放进他自己的宿舍卧室,然后退到客厅,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按柳若松的说法,邵秋“上辈子”就经历了这一茬,可惜傅延没有那辈子的记忆,很多细节都不太清楚。
不过从他和邵学凡对峙的状态来看,他这一年多以来显然过得不怎么好。
“看起来药物反应有点严重。”傅延说:“回来的时候一直说胡话。”
贺棠将卧室门推开一条小缝,担忧地往里看了两眼,小声道:“什么胡话?”
“他把我当方思宁了。”傅延说:“说他错了,应该相信我不会丢下他的。”
“啊?”贺棠对方思宁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她眨了眨眼,显得相当疑惑:“这人是谁啊?”
“邵秋以前的朋友。”傅延言简意赅地说。
“哦。”贺棠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也是,能舍身救人的,应该关系不错——可惜了。”
贺棠说着轻轻关上门,四下看了一圈,扯过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抻长了胳膊从茶几上摸过一只打火机。
悦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倾向于本能,爬上沙发,紧贴着坐在了傅延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摆。
“好在副队回来了。”贺棠叹了口气,说道:“但是队长,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总不能一直待在基地,什么都不做吧?”
基地虽然安逸,不用为了生命安全殚精竭虑,但对他们这种外勤人员来说,待久了浑身不自在。
傅延因为养伤,连带着整个小队一起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贺棠已经有点呆不太住了。
“虽然我知道小嫂子是为咱们好,而且悦悦也需要人带。”贺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道:“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天天吃白食,每天睁开眼睛都有好大的心理压力。”
傅延默不作声地从茶几上拿过一个小型的通讯器外壳递给悦悦,从她手里换下了自己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摆,闻言转头看了看贺枫。
傅延知道,这不会是贺棠一个人的想法,贺枫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绕着基地跑个十公里,风雨无阻,从来就没落下过。
“若松倒是跟我说过,他们正在对培养皿计划进行解析。”傅延斟酌了一下,挑着里面能说的讲:“……好像已经有进展了。”
“培养皿计划?”贺棠登时来了精神,噌地从凳子上坐直,眼睛晶亮晶亮的:“就是那个灯塔计划的辅助计划吗?”
“对。”傅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