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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子安提供来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迹可循的,沈明仁查起来也不会费太大的工夫,就是怎么把分寸拿捏到位,需得他仔细斟酌一番而已。
&esp;&esp;赵盈也不插手过问,只等着他把事情办妥后来回话。
&esp;&esp;当然,这期间沈明仁也曾来问过,是什么人提供了这样多的线索。
&esp;&esp;他不糊涂。
&esp;&esp;有好多事,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得住,说出口的。
&esp;&esp;但宋子安至今没松口,赵盈也没兴趣节外生枝,打发了他没告诉。
&esp;&esp;给孔如玏的三日之期,今天也是最后一天。
&esp;&esp;一直到斜阳完全自天际消失,晚霞引出天边一片火红的时候,孔如玏还是没登门。
&esp;&esp;玉堂琴陪着赵盈在书房下棋,只有他们二人。
&esp;&esp;赵盈面色如常,透出几分闲适。
&esp;&esp;玉堂琴落子抬眼:“殿下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esp;&esp;她斟酌一番,收了手,黑子扔回了棋盒里:“先生棋艺高,咱们下了三局,你一局也不让我的?”
&esp;&esp;他看看赵盈,从她手边的棋盒中捏了颗黑子,须臾落在棋盘右上角。
&esp;&esp;赵盈拧眉,眼见他收走一大片黑子。
&esp;&esp;然则形势骤变:“置之死地而后生?”
&esp;&esp;“殿下面上不着急,心中却有了杂念。”玉堂琴把白子随手一落,“就当我输了吧。”
&esp;&esp;赵盈抚着棋盘边缘:“我是有了杂念,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
&esp;&esp;“殿下与我对弈三局,每一局都做不到心无旁骛,你分了心,自然赢不了,即便我让了,殿下也还是赢不了。”
&esp;&esp;玉堂琴着手开始收拾棋盘,一黑一白的往棋盒里收:“黑白之间,殿下的心也静不下来吗?”
&esp;&esp;“我本以为孔如玏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但三天就要过去了——”她深吸口气,往身后金丝软枕上一靠,有些丧气,“是我欠了考虑。”
&esp;&esp;她没想过,三日之期一到,孔如玏若然不来,又或是他自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事儿怎么收场呢?
&esp;&esp;抓了孔逸成,由得他攀咬?
&esp;&esp;还是索性将孔如玏收押呢?
&esp;&esp;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esp;&esp;玉堂琴又去看她:“从一开始殿下就不是要真相,殿下要做局,孔如玏何必成为局中人?”
&esp;&esp;赵盈却摇头说不是:“因为我到现在为止,也是怀疑他的。”
&esp;&esp;她咬着脸颊内的嫩肉:“我一直没弄明白一件事,我觉得他是恨国公府,恨孔如勉的。
&esp;&esp;可是他身为扬州孔府的家主,应当不至于拿整个孔氏一族来冒险才对。”
&esp;&esp;“那就看殿下想要什么了。”
&esp;&esp;玉堂琴觉得她是有些复杂的。
&esp;&esp;人性从来复杂,但他本以为似赵盈这样的女孩儿,会简单许多。
&esp;&esp;她够狠厉,也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