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他而言,暂时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esp;&esp;再把同样在北京读书的错错给接了,然后两人一道在这个大城市上学。
&esp;&esp;他还有点小疑惑:这两天自己总联系不到错错,错错怎么了?
&esp;&esp;盛薰书卡在开学前的一天来到了学校报名。
&esp;&esp;报名、入住、上课。
&esp;&esp;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在星光
&esp;&esp;许嘉年的大一生活过得特别愉快与轻松。
&esp;&esp;他在学业上没有任何压力,对未来也早有了隐隐绰绰的想法。于是他有意识地将原本放在学习上的时间转移了不少到盛薰书身上,带着盛薰书在北京吃喝玩乐。
&esp;&esp;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的很多地方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样繁华,也就和他的老家一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esp;&esp;但人奇怪的地方正在于他们常常会被情感所影响,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草,都有了额外的风姿。
&esp;&esp;他们花了三个月时间,玩了所有想玩的地方,吃了所有想吃的东西。
&esp;&esp;他们还被同一把单车摔过,被同一枝树枝打过,被同一碗辣椒呛过,总是乐不可支地相对而笑,笑过之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傻,于是再笑上一回。
&esp;&esp;这些可爱画面常常不分昼夜地在许嘉年脑海中闪现,有时候他躺在被子里,看着素白的天花板,都会因为某个一闪而逝的画面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esp;&esp;到了后来,他们探索完了新的城市,隆冬的第一场大雪也随之降临。
&esp;&esp;这个时候,哪怕是盛薰书也不太愿意冒着寒冬满城市地乱跑,他们于是又有了新的约会地点:许嘉年学校的图书馆。
&esp;&esp;拥有地暖的室内能让人刹那复活。
&esp;&esp;他们在图书馆里总爱选被书架遮挡的没人角落。
&esp;&esp;许嘉年看书的时候盛薰书也看书。但盛薰书的专注往往只能持续一节课的时长,每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还在专注的许嘉年总要面临一些骚扰:也许是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也许是有人忽然将另一本书盖到了他正在看的书籍上;还有可能是有个人不管也不顾,直接拖起他去楼下的树荫道踩了一回雪。
&esp;&esp;闹得像一头大型犬,自己想玩了,非得拉着你也一起来。
&esp;&esp;那时候,大雪簌簌,冰晶满地。来往的学生与教授都行步匆匆,一心赶回温暖的室内。他们却反其道而行,穿着大衣在风雪中漫步,看两侧落光了叶子的干枯枝桠。可这些横斜的枝桠上盛满了雪,远远看去,又似重新开了圣洁的花。
&esp;&esp;正如他们。
&esp;&esp;明明在冬季的大雪里瑟瑟发抖,但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就像手心里踹了个小火炉,能一路回暖到心口。
&esp;&esp;在寒假即将来到的时候,许嘉年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esp;&esp;或许不是一点,而是挺多不对劲的。
&esp;&esp;我时常把错错带到自己学校来玩,我寝室的同学都认识错错,虽然不可能真正得知错错和我的关系,但是我并没有太避讳和错错的亲密,他们也许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
&esp;&esp;错错却对我反向而行。
&esp;&esp;他几乎没有邀请我前去学校,偶尔我去他学校他也会有意识的收敛日常亲密举动。我现在还不太叫得出他寝室同学的名字,因为他几乎没有让我和他们接触过。
&esp;&esp;这是在发挥地下党的保密精神吗?
&esp;&esp;许嘉年内心嘀咕不已。
&esp;&esp;在高中的时候,他十分赞同盛薰书对于自己的性向问题严防死守,但是上了大学,他觉得这种锢制可以稍微松懈一些了……也许错错不这样觉得?
&esp;&esp;但是他分明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