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诗经里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果弃了一个帝王高高骄傲话,杨紫青必须承认,自己羡慕紫安,羡慕他可以为心爱女子置一切于度外,也许自己和他相比,正是输在这里,自己顾虑太多,自己对蕙畹即使喜爱,但是却有是有条件,远不及紫安爱纯粹,正如蕙畹所说,自己不可能成为她一心人,小情小爱虽然美好,但确不属于自己,如果有来生,自己不是一个肩扛天下苍生帝王,那么他也想体味一下,这种迤逦温馨小爱,也许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对男人来说很难,但是如果这一瓢是蕙畹这样女子话,正如紫安说,也许可以甘之如饴,但今生,算了吧。
想到此,杨紫青不禁暗暗一叹,胡康进来道:
“回皇上,平安王、洪大人伴着太后銮驾到了”
杨紫青不禁一愣,瞥了地上蕙畹一眼道:
“想不到你面子真不小,不止劳动了皇叔和帝师,连太后也来了”
蕙畹暗暗打量杨紫青,脸色仿佛已经平和了,但依然有些莫测高深。
“待朕亲自去迎接母后。”
再说太后如何来这样及时,这要归功于胡康,胡康派人把信刚送到平安王府时,紫安立时大惊,就在前几天,畹儿还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臆想着将来光景,紫安告诉她在平安城她家别院旁边,他命人盖宅院已经落成,预备着成婚后,去哪里避暑乘凉,蕙畹大喜,兴致勃勃和他商量着怎么布置,庭前种什么花圃,屋后植什么果树,那里挖个池塘,那里隐一道曲栏,两人在那里起居,在那里作画,在那里吃饭。
紫安只笑笑听着,其实他心里想说是,只要有畹儿在,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但是看到她低声认真规划他们未来,紫安就不禁心里甜丝丝,觉得她清越声音就如湖上荡漾起细波浪一般,一圈圈荡进自己内心深处,氤氲开来,舒服而令人向往。
不想转瞬就翻了天,想到蕙畹此时无助,想到也许蕙畹此时会难过,紫安那里还能听父王好好计量,衣服都没穿利落,就跑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要找到蕙畹,陪在她身边,即使有什么灾厄困苦,自己也要先为她挡上一挡,故此紫安先一步闯进了宫里。
而平安王可不会向他这样莽撞,心里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按事论,此事就大了,但是若算成家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事话,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最有份量,这个人就是太后,打定了主意,平安王做了软轿,直接进了太后所住宁寿宫。
在宫门遇到了洪先生,两人一碰,竟是一样心思,于是一同来觐见太后,太后本就对蕙畹存了些许不知名好感,且如今年纪渐渐大了,最喜一些新鲜奇趣事情,听了两人说事,竟觉得比平素听故事还精彩万分,这就是本朝孟丽君啊,原还道这张家得了天地造化,竟出了这么一对出色儿女,如今才知竟是一个人,心里不禁暗暗惊讶,看来自己知道张家小姐也还不过一星半点而已,她心中丘壑,满身才情,竟是亘古绝今。想到此,不禁好奇问道:
“洪老头,你告诉哀家若这张蕙畹真为男子,竟如何”
洪先生手捋胡须,亦骄傲亦遗憾道:
“若是畹儿身为男子,出将入相,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罢了”
太后一愣笑道:
“洪老头,不要糊弄哀家,自古出将入相那里是这般容易”
平安王杨奇道:
“洪先生说不错,博蕙聪敏确世所罕见,最难得是她颇有慧根,眼光独到,不管是时政,还是学问,观点都独树一帜,常常令人耳目一新,有时候,臣弟也纳闷,她一个闺阁女子何来如此见识,即使博览群书,有些东西却是书中难以学到,就是农桑稼樯之事上都颇为精通,实实难得”
说到这里,不禁摇摇头笑了,太后点点头道:
“即是家事,又是如此奇女子,哀家就随你们走一趟吧”
出了宁寿宫,向前面扫了一眼道:
“紫安呢,你们两个一个公公,一个师傅,倒是比紫安还着急不成”
平安王一叹道:
“紫安早就进宫去寻畹儿了,我这个儿子不成想竟是个痴情种子,畹儿啊!那就是他命根子”
太后扑哧一声笑道:
“倒是可怜见,这些年我听说,身边竟连一个伺候丫头也没有,这倒是有些过了,咱们宗室本就承继不旺,该广纳妻妾,诞下子嗣才是正经,想来是有张家小姐珠玉在前,寻常女子瞧不进眼去,待哀家得空了,给他寻几个绝色女子来收在房里”
平安王杨奇一愣,和洪先生对视一言急忙道:
“紫安执拗,和畹儿又是自小情分,自是言和意顺,亲近非常,且尚未成婚,这些事,臣弟都不想管,由着他们自己掂量着闹去,好了也罢,恼了也罢,却与我不相干,我只等着抱孙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