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回尺玉半夜醒来练翻身,他哄完崽崽抱回床就寝时,忽地发觉崽与宋遂远道的睡颜几乎一样,除过一个圆润奶气,一个棱角分明。
&esp;&esp;猫对比了好一番,当真是一般无二。
&esp;&esp;宋遂远颔首,这点他认同,尺玉自是最好的。
&esp;&esp;载上尺玉新衣,到镇国公府。
&esp;&esp;宋遂远将崽与伞都递进云休手中,为他理了理鬓边发,温声嘱咐:“你带尺玉回镇国公府住,照顾好自己,过几日我再来看你们。今日便失礼不下去了。”
&esp;&esp;两人挨得极近,他微微垂眼,便能看到云休一双澄澈眸子中的不舍,看清心意的小猫,比以往直白万分,撩动人心弦。
&esp;&esp;“好。”云休道。
&esp;&esp;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esp;&esp;若说是因此后几日都无法见到宋遂远,当然不是,猫随时能回去,但就是不舒服。
&esp;&esp;叮嘱之后,抱崽的小世子脚下仍未动。
&esp;&esp;尺玉似乎懂眼下是要分离,伸出一只小胖手拉住父亲的领口。
&esp;&esp;似乎有小小手指为桥,便不会分开。
&esp;&esp;父子俩忽然搞得气愤有些伤感。
&esp;&esp;宋遂远眼中笑了笑,张开双臂包裹住两人,附耳云休道:“下去吧,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还未见过尺玉,应当等急了。”
&esp;&esp;云休嘟囔:“……我们走了。”
&esp;&esp;宋遂远看着尽在咫尺的耳朵,看在它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份上,双唇并未印上去。他后退一步,右手在身后捻了捻指腹,心下耻笑。
&esp;&esp;他活了三十余年,谈起情爱,与少年人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esp;&esp;云休抱着尺玉跳下马车离开,护卫尽职尽责推着衣箱跟在他身后。
&esp;&esp;宋遂远掀开帘子一角,朝着趴在爹爹肩上、一双圆眼睛看着自己的尺玉挥了挥手。
&esp;&esp;人影入了府,宋遂远在马车中等了不久,护卫回来:“大公子,衣箱已送到。”
&esp;&esp;“再等等。”宋遂远靠着车厢壁合上双眼,“等一刻钟再走。”
&esp;&esp;……
&esp;&esp;云握川今日一大早原想带儿子练武,派去叫小世子的人却来报:“世子房中无人。”
&esp;&esp;云握川手下定住,顿了顿,让人离开,转身回了床榻上,抱住夫人,担忧得眉头紧蹙:“云休昨夜未回府,他不会被那小子扣了吧。”
&esp;&esp;九溪睁开一只眼,语气困顿:“你儿子的武力你最晓得不过,若是他不想,谁能扣住他。”
&esp;&esp;云握川:“……总归是被留下了,我们崽一次一次主动跑过去又算什么事。”
&esp;&esp;九溪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放心,那孩子有分寸,今日崽肯定回来,你若生气揍他一顿好了。”
&esp;&esp;“我揍云休作何,要揍自然揍那小子。”云握川咬牙切齿道。
&esp;&esp;儿子离家不过几月,孙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