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在一旁笑了笑,对此并没有意见。
安哥儿早就被奶娘送到赵氏的屋子里去,他从回来的路上就去见周公了,睡得熟了还不自觉地踢踢脚伸伸手,倒是有趣得很。
薛宁沐浴后重新换了一身衣衫后去了堂屋,正见到丁老夫人和赵氏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晚膳,看着并没有动过筷子。
薛宁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能让祖母和母亲等我呢。”说着走到桌子旁边帮着布筷,又亲自舀了熬得软烂的小米粥递给两人。
等丁老夫人和赵氏举筷后,薛宁才坐了下来问道:“安哥儿醒了没有?应该饿了吧,中午的时候就么见他吃什么,也就喝了点奶,幸好奶娘这一次是一起带了过来。”
“醒了,只是整个人怏怏地,没什么精神。”
“那要去请大夫过来。”薛宁一惊,忙要吩咐丁香。
“小孩子不能多吃药,我看着只是路上累了。”丁老夫人拦了下来道:“安哥儿到底是早产,在来之前我和你母亲特地询问过李大夫,说过会有这个情况,只让我们不要让他多吃药,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吃得好一些就是了。”
薛宁这才放心地继续用粥,在马车上的时候不只安哥儿她也是没能好好地吃上一些。倒不是养得多精贵,只是越靠近曲阳,脑海里越会浮现那掉到井里从脚底升到脑袋的那一股全身发麻的感觉。
丁老夫人同赵氏说起下人们的事情。
“明天早上把他们叫过来见一见,别的地方我们不管,但是你的院子一定要全部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赵氏没有退却,她倒还好毕竟是一个大人,身份又摆在那里,那些人再傻也不会动手脚到她身上,婆媳二人担心的是安哥儿。
薛宁对这个决定也是非常赞成。
老宅里的下人盘错交杂,不少院子之间都有联系,若是全赶了出去反而是弊大于利,毕竟你赶走自己这一边的人但是不能赶走整个老宅里的人,若是因受罚太过刚烈惹了别人记恨,难保日后不会出现下人们勾结陷害的事情。
只是也不能姑且着,反正这四房什么不多,院子最多,但是主子就只有四个不到,安哥儿勉强算是半个。
丁老夫人不用担心,就看她面对胡老夫人的时候还能隐隐有压制对方的手段,那些下人也实在不够看,而薛宁这边,丁老夫人倒是没有提起来。
赵氏眼神一闪,正要说什么,就见丁老夫人对她摇摇头。
赵氏嘴唇翕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薛宁正低着头用着小米粥,没有注意到祖母和母亲两个人的互动。当然她也是不在意,自己又不是没手没教的,那些人不犯到自己手里还好,若是犯到自己手里了,正好拿来杀鸡儆猴。
用过膳后,薛宁返回屋子里。
桂花送上一盆热水,放到薛宁的脚边。
丁香手上捧着一只白瓷的圆盒,从里面舀出一块白色的膏体放到水里搅了搅,顿时一股清香飘荡在整个屋子里。
薛宁脱了鞋子,把双脚放了进去。
“李大夫配的这香膏还真不错,就是少了一些,以后用完了就没有了。”话里流露出几分可惜。
“姑娘觉得好?”月季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若是用得好,以后咱们还给姑娘做?”
薛宁闻言抬了抬眉毛。
桂花解惑道:“临行前的一次,老太太请了李大夫过来给少爷看诊,我们当时求了他问了这制造香膏的方子。”
桂花顿了顿继续道:“这还是青英姐姐提醒我们的。”
青英?
薛宁侧头扫到正在整理箱笼的青英身子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中的事情,微微一笑看来她也不是没注意这边。
倒是她的行为的确有些出乎薛宁的意料,这香膏是其一,今日那红木匣子是其二。原本薛宁还想着青英会不会擅自做主开了那匣子,毕竟这个做法也是正常的,只是当时青英竟然仿佛和自己心有灵犀一般,只捧了匣子就退到后面,三太太说起的时候,还能依然保持沉默。
是她变了?还是觉得地位受到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