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穿上军训服的我们,确实是有了几分军人的样子,只不过,更多的是一种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感觉,不过这倒是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穿上它,然后默默的等待训练就行了,至于这招笑的打扮,毕竟整个操场的新生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就无所谓了。
我们的教官带着四个新生班,一个班大约是五十多人,而因为人数的原因,这两百多号人便分割成了两个小队,虽说是小队,但站成方队的人数看起来还是十分可观。
对于学习铁路之类的学校,对于男女占比的失衡,我其实是有些预料的,不过我并没有猜到比例差的这么离谱,教官带的四个班里加在一起不过九个女生,但全体人数却是二百多人,不过这人数的差距倒不会影响什么,说实话升学后的我们,基本上都没有所谓的另一半,像我这种的,毕竟在少数。
我们的军训大业似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过,说到底,那军训的困难程度真是不过如此,站军姿大概是站一小时歇二十多分钟,一上午大概也就三轮左右,中午午休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吃过午饭还能回寝室睡上一觉,晚上的自习课是五点半到八点,虽然不能玩手机,但是看看书,写写字倒是没人管。
也许除了晚自习那股子依旧紧张的挥之不去的“高中感觉”之外,其他的也还不错,不过,这份紧张感大概只是因为还没有混熟而已。
我与小婷从我开学后,只会偶尔会打个语音电话,而那时几乎都是我去主动联系,自从升学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那份疏远感,不过我并没有提过这些,那阵子,如果我不去主动搭话,大概是一整天也不会收到一句吧?不过,一整天不去理我的女朋友,这种事对于当时的我,真的是有点不敢想象。
大概是军训一周左右,我们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假期,中秋节,放假的前一晚,我们在寝室突然讨论起了一个话题,而这话题,却导致了我的感情,之后的破碎。
他们的话题,好像是在说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师范类的职业学院,而室友又恰巧搞到了一个新生群的群号,自然,这引来了我们的集体欢呼,那晚也许是一种新的交友方式的冲击,也许是一种叫做刺激感的东西在作祟,我也毫无考虑的加入了那个群,我们大概是随机去加的好友,一口气点上好几个,然后紧张的等待着好友通过的提示。
大概那时候的我心中只有所谓的玩闹感?大概那时候的我只在想着所谓的寝室集体的快乐?但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快乐正在将我一步步推向深渊。
中秋的这几天,我们偶尔交流着各自的收获,什么今天你聊了几个,昨天你加了几个之类的,不过,这聊天我倒是没有过多参与,毕竟,这几天的时间,我也不过加了两个,而且也只是浅浅的聊了几句便默默的躺在了列表之中,不再继续。
第二天一早,在集合之前,我又显示通过了一个,我们依旧是浅浅的聊着,有的没的,有些尴尬且僵硬的搭着话,不过因为集合的原因,我们也并没有聊上太多。
一上午的休息时间中,我也在偶尔的聊着话,而这看似普通的话语,却让我走错了……
午休时间,吃过饭,回到寝室,我收到了一个加好友的申请,我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表明了身份,是上午聊天那个女生的室友,而她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和她聊天,她的话把我问的有些发懵,而我只是说,单纯的交朋友而已,是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去交个朋友。
但,因为当时我情侣头像的原因,她觉得我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她悄悄的加了小婷,把聊天的截图发了过去,而来自小婷的怒火和失望,也很快的烧到了我这里,她并没有跟我吵架,甚至并没有说出太多话,只是一句冷冰冰的,我们分手吧。
而后,那感叹号如雷霆一般击在了我的头顶,那句最后的话如重锤一般砸在了我的胸口,那无法添加好友的提示,如数九寒冬里的北风,一刀一刀划在我的脸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两行热泪直接涌出了眼眶,几乎是一瞬间,一种心绞痛直接疼得我在床上蜷缩了起来,几乎是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去挚爱的感觉,那种痛苦,不是亲人逝去的死寂的痛,不是受伤委屈的无助的痛,而是一种撕心裂肺般浑身疼痛却说不出口的无声的痛。
那痛,我至今难以忘记,那痛,我现在也无法摆脱。那大概是对我的惩罚,大概是她对我背叛的诅咒,大概是她对我犯错的审判,而我,只能自己,没有分享的承受着,承受着那痛苦,久久不能自已。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我拨通了小婷的电话,而那电话,也成为了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打给了老刘,打给了忠哥,我想让他们帮我联系她,可是他们的回答只是说小婷只想让我冷静一下,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抛弃感,是无法骗我的,即便那分手二字只是拼音打出来的文字,但早已说明了一切,她的决定,她的坚持,她的冷漠,她的选择。
而我,注定只能自食其果,注定只能在这个午休的惬意时光里,感受着失去的痛苦,独尝恶果。
那天晚自习下课后,小婷加回了我,我们看似平静的聊着,但那只是她很平静,而我心中的难受,依旧没有半分减轻,那字里行间都在告诉我,这分手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我大概是费尽了十八年来积攒的所有话术,奈何,我本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我从痛苦变成无助,从无助变成愤怒,从愤怒变成悲伤,再从悲伤变成沉默。
最后,我在沉默中盯着屏幕,盯着屏幕上那再次出现的感叹号,这次我并没有哭,但我知道,那张如死灰一般的脸大概永远无法再出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