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靖边城破北军断后
明夏十三年,王槊亲领大军攻打靖边,所向披靡。在拿下百里石长城之后,进而围攻靖边主城,杨怀慌忙派遣其子杨铁戢向黑山军求救。
穆黎大元帅王槊上架云梯,下挖地道,不断加强攻势,靖边城一时之间危如累卵,杨怀手下的将领有的投降、有的溃散。
翌年春,杨铁戢和黑旗军首领张达带领十万救兵分三路向靖边进发。杨怀派人给杨铁戢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王槊军。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封密信确被王槊的哨兵截获了,王槊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杨怀以为救兵已到,领兵攻出来,遭到王槊伏兵的痛击,又龟缩入城。
王槊加紧挖地道,一直挖到城内,王槊的先锋军杀开城门,大军一拥而入。杨怀无路可走,带领手下众人巷战,为掩护南宫胜撤退,浴血杀敌,力竭而终。
王槊的士兵,将他的首级斩下,杨怀的部将田楷、关靖等也在这一战中阵亡。二公子南宫胜在逃亡的路上,被饮血楼的人截杀,将首级送给国主南宫影下,南宫影下大怒,急忙派人找回南宫靖溶,准备商议退敌之策。
王槊命人将杨怀的首级送到幽都彰功。至此,王槊占据了靖边,朋西诸城,望风而降。
王槊占据殇、中、邺、朋四州,拥有几十万军队。随着实力的增强,他的野心更大了,给朱邪去疾的进贡渐渐稀少了。
有一次,他忽然接到久无往来的加印主君魏剑然的一封来信,信上说:
“穆黎的天下早就丢掉了,天子受人控制,政出于私门,豪强角逐,国土分裂,和前朝末年英雄纷争的时代没有两样,结果是强者兼并天下。我们应该受命于天,您理应当皇帝,符命、祥瑞都显示得一清二楚了。
今日您拥有四州之地,民户百万。论实力无人比得上您的强大,论德行无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朱邪去疾有心重振超纲,怎么能够接续已经灭绝了的天命呢?”
魏剑然在穆黎十八年称帝福沙,但只过了两年半时间,便搞得资实空虚、内外交困、众叛亲离,在走投无路之际,他“慷慨”地表示愿把帝号让给王槊。
王槊见信虽然不敢胜张,心里却是求之不得的。他指使淳于延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淳于延私下对他说:
“朱邪氏族已经衰败,王氏乃是天命所归,应该顺天意、从人心。”
王槊向军府僚属公开了淳于延的这些言论,僚属们都认为淳于延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当杀头。王槊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唯恐露出马脚,不得已只好令人杀了淳于延。
靖边城破之时,南宫靖溶已经拿下了鹰巢城,聚众谋划,分兵南下,当得知靖边失守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已然知道,现在的鹰巢已经是危城一座,坚守固然不是问题,况且还有天下第一守城神器——花装铁背弩,关键是没有退路。
这鹰巢城别说离明夏国有千里之遥,就连最近的盟国敖伦国也有百里路程。南宫靖溶寻思无计,召集部下,商议回军幽州,徐图后计。这时也收到了流沙卫的密信,信中说明了周围的情况,并且得知南宫胜身负重伤,要他率军回君屿一起防守京都。
南宫靖溶连夜点齐人马,取道敖伦国,然后回君屿,一路上与王槊的部队几个遭遇战打下来,损失惨重。前将军杜袭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留下本部三千人与追兵交锋。
目送南宫靖溶撤离后,杜袭和燕云铁骑的官兵们再一次击退了穆黎军的进攻,同样燕云铁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杜袭清点人数,发现只剩八百名骑兵,身负轻伤重伤不等,但目光坚毅。
此时杜袭环顾战场,到处是敌我搏斗留下的尸体,不少仍然保持死前最后的战斗姿态。杜袭提枪上马,远眺远处的穆黎军大营,高耸的旗杆上飘扬着硕大的王字旗。此时耳旁听到明军的号角,是我军撤退的信号。此时杜袭拿枪的手攥得“格格”直响,他再次看了看远处的穆黎军的大营,然后拨转马头,带领这些伤兵离开了战场。
战场外,蒋毅率领着两千铁骑在等候着他们,他们奉了南宫靖溶之命前来接应。杜袭驱马到跟前,随从的将士陆陆续续走进队伍。
杜袭悲凉的向蒋毅说道:
“蒋参军,我部几乎全军覆没,不知王爷大军撤出去了吗?”
蒋毅回答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在龙骨山道口的时候殿下命令我率领本部军马接应你,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是已经进入敖伦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