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梁皙拉开,动作很轻:“不是回家过生日了吗?怎么回来了,还喝了这么多酒?”
梁皙扭来扭去不肯被他拉开,非要往沈冽怀里拱,那儿暖和又舒服,她要靠着那儿睡觉。
沈冽:“梁皙?”
梁皙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她额头被沈冽用手掌抵着,怎么挣都挣不开。她两条胳膊往前抓着空气,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兽,嗷嗷的,奶凶奶凶:“烦不烦,让我抱!抱!!”
“……”
沈冽无奈,只能把梁皙抱进怀里,任由她各种作妖。
她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又侧着脸在他脖子边拱来拱去,毛茸茸的头发蹭得颈窝发痒,还要沈冽两条胳膊也环抱住她,又一跺脚,撒气像撒娇:“要紧紧抱住!”
沈冽紧紧抱住,两人严丝合缝抱在一起,胸前的梁皙才缓缓安分下来,呓语似的嘟囔:“不冷了。”
她侧脸枕在他肩上,两颊又红又烫,一开口,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没有过生日,没有红烧排骨,也没有人爱我。”
沈冽安抚着她背的手一顿,知道梁皙是真醉了。以前不管多难受,她都会留着一层,绝不会这么直白地说“没有人爱我”这种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的话。
怀里,梁皙自说自话:“我刚刚在家做梦,梦到爸妈和我,一起去我最喜欢的餐厅,帮我过生日。我爸一下把我抱了起来,架在他脖子上骑马,妈妈紧张地让我们俩小心点。”
她经常会梦到一家三口整整齐齐,这种让她觉得痛苦的梦。
沈冽眉头渐皱,手摸着她的头发,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
心在他胸口,人也是事外人,而他却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的情绪起伏波动。
她难过,他也是,甚至更甚。
怀里,梁皙情绪积累到临界点,蓦地大哭起来。
她一把推开沈冽,吃不着糖的孩子,哭得不甘心又不服气:“为什么没人爱我,凭什么!梁赫不爱我!你也不爱我!”
“原本有的,原本梁赫是爱我的。”梁皙抽噎,口不择言,“都怪沈冽!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原本可以装作不知道。我可以装作不知道的……”
“沈冽”二字一带而过。
如果没有这场联姻的出现,梁赫对她爱里的那些瑕疵,她原本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
梁皙也知道,这一切其实跟沈家无关,跟“沈冽”更无关。可是她的心太难受了,迫切想找到个出口能发泄这一切。
梁皙从包里抓出四五张银行卡,塞进沈冽手里,哭起来可怜巴巴地问:“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喜欢我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