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揭过,梁皙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会儿,她别开头,手在桌下紧握了握,脸上却轻松写意,用一种极力营造的“我其实不是很想知道,就随口一问”的语气问沈冽:“我之前喝醉了,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回答的?”
沈冽目不转睛看着她,梁皙脸上一丝一毫的微表情都被他纳入眼中,他轻笑了声,背离开椅子,人优哉游哉往前靠,手肘撑在桌上,声音很低:“我说……”
梁皙也不自觉往前靠,看着他,下意识放低声音:“你说什么?”
沈冽起身,上半身俯着,凑到她耳边,带着扑面而来的滚烫气息,和一阵清冽而旖旎的风缠在一起,他气声笑了下,烘得梁皙耳周一片都起了鸡皮疙瘩,又烫又痒。
所以,他说了什么?
沈冽修长的食指插入她发间,指腹温热,似有若无地轻擦过发根,梁皙连头皮都发麻。
沈冽注意到她的紧张反应,似是戏弄成功,蓦地哑声低笑:“我说了什么,我也忘了。”
果然,梁皙下一秒暴走,大力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沈冽坐回椅子上,两指夹着刚从她发隙间捻起的半片落叶,放到桌上,不紧不慢解释道:“有片树叶。”
梁皙忍着气,一把将树叶丢进垃圾桶,看沈冽似乎欲言又止,她冷笑反问:“怎么,还要我谢谢你不成?”
“我只是想说,”沈冽淡声道,“这个垃圾袋是干垃圾,落叶是是垃圾。”
“……”
梁皙一把火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生气,她问自己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她是被这男人下了降头,才会喜欢他吧!
梁皙拿着包,憋着火,起身就往对面走,鞋跟咚咚咚震得恨不得踩穿他家地板!
人走到门口。这死渣男怎么还不来拉住她!再走两步就真出去了!!
但已经到这份上,梁皙也不能不走。幸好还差一步时,手腕如愿以偿地被人从身后拉住,她背着他,嘴角边浮现着几不可见的笑,稍纵即逝。
她假意冷漠地挣扎两下:“你拉我干嘛,放开!”
沈冽不动。梁皙冷声重复道:“放开!”
“我再最后说一遍,放开!”
沈冽手像是黏在她手腕上似的,一动不动。
三次以后,梁皙松下全身的僵硬,一本正经地看他一眼:“我已经拒绝过三次了,事不过三,你非要牵着,那我也没办法了。”
沈冽笑,轻“嗯”了声。
梁皙上下扫他,莫名其妙道:“你嗯什么嗯?”
沈冽:“我想起来,我当时回了你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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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灯光照出一片温暖的光晕,房间布置简单大方,精致贵气全在细节,就比如她脚下那块某奢牌的纯手工打结羊毛地毯,价格就能买下半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