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是温情时刻,岂料他捧着我的脸就使劲儿搓了搓。
我顿时有些无语。
他笑,说我最近嘴很甜,让他总觉得我在算计什么。
我被他戳中了心事,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双星眸幽暗如谭,里面闪烁着精光,好似能够看穿一切。
我笑了笑,掩饰着内心的情绪,说我的确在算计他,算计他的钱,算计他的性能力,算计他给我的设计平台。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一勾,松开我的脸道:“你最好不要隐瞒我什么,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嗯?”
我点头,说我就是个小老百姓,除了钱和安稳的生活,真的别无所求。
他盯着我,好一会儿,突然问我道:“白子悠,你就从来没有觊觎过我妻子的位置吗?”
心里猛地钝痛了一下,我笑,说我怎么敢觊觎,别说是嫁给他了,就算是爱上他,我都不敢想。
否则,我岂不是会丢掉了饭碗吗?
更何况,他也不允许我爱他。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突然就收紧了好几分,他垂着眼皮,隐藏着眼底的神色,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如果我允许呢?你会不会爱上我?”
他的声音真的很低。
可我还是听到了。
听得清清楚楚的。
可我还是故作疑惑道:“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敛了神色,说没听清就算了,没什么。
洗过澡,我们互相帮对方系睡袍的带子。
如此好的氛围,我都做好的准备,宗政烈却没有要。
他去书房忙工作了,丢下我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心情因为他最后的那句问话变得格外的不好,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头发上的水珠打湿睡袍,直挺挺的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我反复猜想着宗政烈问我这句话的动机和目的。
设想着各种可能性。
到了最后,也不过余下一声自嘲的轻叹,所有的憧憬与幻想随之烟消云散。
我想起了他对古慕霖一字一句说的那句“不爱就是不爱”来。
宗政烈从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男人。
他敢爱敢恨,若是对我有意,又何必一次次那样绝情的不给我任何幻想的余地。
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干了,我躺进被子里,蜷缩在角落里,木木的盯着床头摆着的那张宗政烈走红毯的照片看。
所谓上帝的宠儿,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方方面面过硬,宛若天之骄子。
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他高高在上,我低到尘埃里,我们之间,隔着人间天堂,还有一个地狱。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我吸了下鼻子,将那张照片背在桌子上,蒙着被子强行逼着自己入睡。
我失眠了,宗政烈一直到凌晨才回来。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竖着耳朵感受着他的行动。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柔软的床陷下去一块,离我很远。
心里空落落一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控制不住的朝着他转过身去。
我想借着睡梦遵从本心,朝着他再靠近一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这些日子我装模作样的当一个优质情妇,享受着跟他宛若热恋情侣般的甜蜜假象,险些以为自己真的就可以这样跟着他一生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