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傍晚了。
夕阳西斜,红霞漫天,在薄纱窗帘外显得那样唯美。
可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高楼之外的美景。
满脑子都是那个太过于真实的噩梦。
细密的汗布满了我的额头,我急促的呼吸着,酸楚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抬手,我颤颤巍巍的擦了擦眼泪,平复了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楼买药。
抓起床头柜的袋子,我将里面的新衣服倒在床上,仓惶的就往身上套。
穿外套的时候,一张支票宛若落叶般落在了我的脚前。
眸光微颤,我捡起那张支票,看着上面的许多个零,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只余下了满腔的悲凉。
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替蓝思妤生孩子,除非我成了植物人。
攥紧那张支票,我望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心酸鼻酸眼酸。
昨晚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我清楚的记得宗政烈脸上的凉薄与无情。
我当初究竟招惹的是怎样的一个恶魔啊……
拿起包,我快速走出了门。
结果还没迈出门槛,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胳膊交叉着伸在我的面前,阻挡了我的去路。
我心一下子就凉了。
我愤怒道:“滚开!放我出去!”
“白小姐,请您待在房间里等烈爷来接您。”他们说话不卑不亢,无悲无喜,站在那里好像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人,纹丝不动。
他们身强力壮,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尽量控制着发狂的情绪,我将那张支票甩在他们俩人的面前:“这些钱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肯放我下楼一趟,或者替我跑一趟,帮我买长效避孕药回来……”
“白小姐,请待在房间里。”
两人异口同声,甚至看都没有看支票一眼。
我更绝望了,好说歹说他们都是那么一句话。
哪怕我扑上去打他们咬他们,他们依旧是那么一句话,也不还手,任由我打骂。
我终于死心了,迈着沉重的步伐折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望着落地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嘴唇发抖,捂着嘴就哭了。
我突然就特别恨这个以财以权为尊的世界,像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就只能如此艰难的在夹缝中挣扎生存,哪怕终于破土生芽了,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天完全黑了,我揉了揉哭肿的眼睛,疲惫的起身,走到门口捡起了那张被我扔在地上的支票。
我已经没有尊严和自由了,不能再没有钱了。
进了浴室,我打开蓬头,不停的在地上跳,不停的清洗着我的下·体。
我企图用这种方法减少怀孕的几率,洗着洗着,我靠着墙壁就滑坐在了地上。
热水哗哗的浇在我的头上,打的生疼。
我木讷的盯着浴室门,脑子飞快的运行着。
往事一幕幕的在我的脑子里回放,我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历的种种困苦坎坷,突然就觉得现在遭遇的挫折没什么了。
我妈和我弟还在美国等着我接他们回家,我绝不能就此倒下。
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他们接回来。
抹了把脸上的水,我起身认认真真的洗了个澡,又给自己画了个美美的妆。
让门外的保镖帮我叫了一份酒店最豪华的大餐,我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