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吾苦笑说:“阿冕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凡事都得由她自己拿主意,否则只会越闹越僵,再说,时间还长着,也没必要在这时跟她动肝火。”
文老师说:“瑞然,还是你来劝一劝吧,你的话她听得进。”
“可以呀,但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婚期定下来?六年了都,你们不急,可急坏我们非非了,一直在闹着要给阿冕当伴娘,还设计好了婚礼进程,怎么刁难新郎官都想清楚了,可你们迟迟不办婚礼,最扫兴的就是她了。”
朱朝吾感兴趣说:“真设计好了?那我得好好想想伴郎要找谁了。”
“这还用找吗,你才几个未婚朋友?”文师母埋汰他说。
“师母有所不知,如果是非非设计的婚礼进程,伴郎绝不能找死党朋友,得找死敌。”
“为什么?”
“考虑到非非在刁难人方面的天份和造诣,我相信婚礼过后,伴郎肯定得脱一层皮,请死敌来当伴郎,才能借刀杀人,一解心头之恨。”
文老师夫妇都不无得意地笑起来。
大家便把话题集中到了非非身上,张不凡也就对这个未见过面的非非有了一点印象,知道她是个大麻烦家,不过他面嫩,知道那是人家的女儿,听起来年纪似乎跟他差不多的样子,他不好意思问。
文师母说,非非还准备以朱朝吾的恋爱为蓝本创作一部小说,一旦朱朝吾两人的作品“杀青”,她的作品就开始动笔。这是用来为这个爱情荒的国度送上一束爱情之花。
张不凡对于这个非非越发感兴趣了,似乎是个小文青?
他留心看客厅,遗憾的是,客厅没挂任何照片,也不知道这位作家女儿究竟长得如何,不过文师母这么漂亮,应该也不会差吧。
从文家出来,已是晚上七点三十分。
这时夜幕尚未布满,华灯却已一片辉煌,熙熙攘攘的声音沿街响着,路两边两排弯弯曲曲的光的虚线,向着高楼大厦深处潜入,象闪烁着的人生。
其实任何辉煌的人生都只是由一点点的光织成的虚线连成的,而在这一点与那一点之间,容留着多少暗淡甚至是黑暗,有谁知道?
对于都市,张不凡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都市里无疑覆盖着更多的肮脏,被七彩霓虹遮着,被红灯绿酒掩饰……可都市毕竟够大,所以比乡下更有海量,乡下根本就没有容留这种肮脏的气魄。
至于说都市的辉煌,那就更不消说了。
张不凡就喜欢这样热腾腾的都市,喜欢这七彩的霓虹,喜欢新科技带来的一切便利!
车到一个豪华的舞厅门口前,正遇红绿灯停车,张不凡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令人几乎不敢相信的场面。
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商模样的人,正亲热地搂着个青春妙龄的少女徐徐地走入舞厅。
那少女的窈窕身材,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仍是让张不凡认出来了,张不凡下意识地再深深一看,就叫朱朝吾:“朱老师,你看。”
朱朝吾看了眼,却没反应,说:“走吧。”
张不凡有些扫兴,他相信朱朝吾一定也认出了那个背影,那是他班上的陈妃。
陈妃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她和张不凡之间有接近两年的冲突史。
冲突源头在于两人都在文艺方面有特长,陈妃能歌善舞,张不凡则能弹能唱,彼此互相不服,但陈妃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争取到了更多的出台机会,赚到了更多的眼球,让张不凡很不是滋味,难免有时恶语相向,陈妃也不跟他客气,犀利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