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握住这份幸福,紧紧地握住,不让它走丢哪怕一分一秒。
可就好像要应验那句人们常说的“过犹不及,物极必反”,他越是想牢牢抓住,就越惶恐忐忑,待到今天,一次性翻船。
甜蜜的日子短暂,幸福也离开得快。
但他知道,这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换他是梁满,也不能原谅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喻即安翻来覆去地想今天的事,在心里演练如何道歉,紧张、焦躁和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忘了饥饿。
一直到晚上九点,他才做好心理建设,鼓足勇气给梁满打电话,听着嘟嘟的提示音,他紧张得手都在抖。
“嘟嘟——”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一声“喂”,喻即安一愣,声音立刻就哽咽了:“阿满!”
谢天谢地,她没拉黑他。
梁满听他声音不对,想起白天分开之前,看到的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不禁一软。
但也仅仅软了几秒钟,瞬间她就心硬起来。
因为她不能也不想留下隐患,如果这次不能让喻即安记住教训,他绝对下次还敢,这样继续下去,早晚会有更让她心累的事发生。
到时如果要分开,绝对会比今天更痛,更麻烦。
她硬着声音嗯了声,问道:“什么事?”
声音平静淡漠,仿佛在同陌生人讲话,喻即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她这样冷淡的态度里,像被戳了洞的气球,气一下就泄光光。
仿佛只有他在难过心痛,而她已经快刀斩乱麻,迅速清理掉垃圾情绪垃圾人,准备迎接新生活。
她永远这么勇敢,衬得他愈发阴暗渺小。
喻即安下意识地想说没事,就是想她了,但幸好话到嘴边就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忙撑着一口胆气把心里话说了。
“阿满,你别不要我行不行?我知道错了,我都改,你别不要我。”
尾音有点发颤,梁满听出了他的恐慌。
但还是硬着心肠,问他:“你哪里错了?怎么改?”
他刚要回答,梁满就说:“我不要听你说什么错在跟踪我这种话,你别跟我装傻,真正原因是什么你知我知,但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态度。
喻即安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没办法逃避了。
他沉默下来,许久没有开口。
梁满等了两分钟,听到楼下谭女士高声喊她下去吃绿豆沙,便不愿意再等喻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