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徐骁歪着脑袋迷茫:“你为啥这么问啊?他不是跟你告白过吗?这还能有假?不过这段时间他还挺正常的,你就算恐同也别跟他计较了呗?”
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跟自己告白是千真万确的,但若即若离也是真的,他就像一团隐逸群山之中的薄雾,难以琢磨。
连徐骁都看出来他这段时间和之前不一样。
陆潮蹙起眉头,说:“他失忆了。”
徐骁:“啊?”
“你就当不知道别往外传。”
徐骁先震惊接着又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段时间他不太对劲呢,原来是失忆了,但是我没看出来他有多不适应啊?真失忆了啊?”
这也是问题所在,别人失忆了都或多
()或少会慌张,会对未知恐慌,郁霈表面镇定心底其实不知道压着多少惊惧惶恐。
陆潮抵着舌尖,缓缓抽丝剥茧:“他会跟我撒娇、跟我回家洗澡睡觉,平时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但为了救我不顾危险抓蛇,刚刚还偷偷在我杯子里放菊花。如果说这不是因为喜欢,谁能做得到。”
徐骁听得直愣,“是、是吧?不过抓蛇是啥事儿啊?”
陆潮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徐骁恍惚几秒,有些怀疑地看向他:“哥,你确定他拧不开瓶盖吗?徒手捏死蛇诶,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陆潮瞥他一眼:“你说呢?”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徐骁缩了缩脑袋,在心里反驳:我觉得你现在就像一个被祸水迷了心智的暴君。
“那、那还有啥问题?”徐骁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小心翼翼问:“那你是想让他喜欢你,还是想让他不喜欢你啊?”
陆潮不知道,他恐同,是绝对接受不了和男人在一起亲亲抱抱的,他也完全无法想象郁霈赤着身子被压住发出难耐哭腔挣扎求饶的样子。
可如果说不希望郁霈喜欢他,就此远离再也不见,他又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郁霈现在对他来说就好像发动机里一颗不起眼的小螺丝钉,没多重要,但如果不在就无法运作。
陆潮拧起眉头有些烦躁,他好好一个男人干嘛要当gay,找……
思绪一顿。
他脑海浮现郁霈跟女生牵手拥抱,用那种多情眼神看对方轻笑的画面,然后就发现自己更烦了。
郁霈根本不适合跟人干这种事情。
“你觉得他看别人的眼神跟看我有什么区别?”
徐骁没在意过,“不知道啊?可能有?不过我听人说他们唱戏的尤其是唱花旦的看狗的眼神都深情,你……呃,你咋了?”
陆潮面无表情地捡起杯子,“没事。”
“哥你到底咋想的?虽然我跟你打赌,但我其实还是尊重你想法不是想撺掇你弯的意思,毕竟现在这社会对同性相处还是挺有偏见的。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被郁霈那张脸迷昏头了。”
“但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对吧,他喜欢你,但你恐同这也没办法,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
陆潮:“所以呢?”
徐骁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评价:“所以你现在这样,我觉得你动心了。”
陆潮断然反驳:“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徐骁搁下手机,面对着陆潮双手捧住他的脸,缓缓靠近就差鼻尖相对亲上去。
四目相对两秒,陆潮抬起手。
——啪。
“艹你打我干啥!”徐骁嗷一声差点跳起来,虽然不疼但也吓了一跳。
陆潮往椅背后一靠:“有话说话。”
徐骁“哦”了声,接着说:“我刚刚靠近你你打我,那要是郁霈这么靠近你你打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