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怔了怔,眸光震惊。
看出她意外的神色,容厌道:“不知道?”
晚晚眼中茫然,一无所知。
她埋头在他掌心写:“不知道,没见过他。”
他的手指没有离开她脖颈,冰凉的温度渐渐激起一丝寒战。
她瑟缩了下,头也不抬,继续写:“陛下英明又厉害,您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晚晚是您的云妃,不懂也不想担心这些。晚晚来只是想问陛下,今晚还来关雎宫吗?”
对于前朝事,她确实所知极少,就连上陵众世家,她所知的都没几个。
她背后有没有人、那个人是谁,这都是叶家和荣王之间的事,她入宫时便已经与叶家割裂,今后也都与她无关。
此事陛下也应当清楚。
荣王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剩下的她一点也不想关注不想过问。
关雎二字还没写完,她颈上的手便已经放开。
他顺手将她跑乱到身前的长发顺到身后,动作温和地彷佛她方才察觉的杀意都是错觉。
容厌瞥了一眼她颈上被他的手碰过的地方,蹭上的猩红血迹斑驳,仿佛被狠狠蹂躏过一般。
手指上的腥腻之感仍然残留,他转过身,继续往外走。
曹如意等人紧紧跟随在后,晚晚抬手摸了摸脖颈,低头看了一眼,白嫩的指腹蹭上了血迹,她快步跟到容厌身边,瞧了瞧他的手,果然,方才碰她的那只手上也沾着鲜血。
曹如意低头正要朝着容厌递出一方白帕,晚晚抢先接过来,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
他手指上血迹蜿蜒,肤色却极白,一眼看着狰狞而触目惊心。
那人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这血当然不可能是容厌的,他……应当是亲自动了手。
晚晚心里倒也没几分惧怕,拉住他停下脚步,认认真真拿着帕子去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柔软的棉帕覆在他手指间,微微使力,轻轻去擦拭他的手指。
血迹还没有干透,棉帕来回擦拭几遍,冰凉的肌肤也被搓地微微发热。
容厌低头看着鲜血的颜色从他手上渐渐淡去。
她的手很暖,力道轻柔。
他意识到,她好像真的完全不怕他了。
夏日的烈日当空,将人烤地温热起来,如同浸泡在暖洋洋的热水之中。
容厌看着晚晚专注低垂的长睫。
猝不及防,晚晚猛地抬眸。
容厌面无表情,晚晚将帕子还残存的一点干净角落按在自己脖颈上,擦了两下,雪白的肌肤立刻泛起红色,他按上去的血迹却一点没有被擦去。
她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努力示意让他看一看她有没有将自己擦干净。
她只是在容厌面前不能说话,又不是真的不会将话。这般仅仅用眼神示意交流的方式,她还是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