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不论你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你的眸子接触到她时,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她的美所深深吸引住,你会由衷的赞上一声。
窈窕的身材,细细的腰,一阵风过来,飘扬着披拂在她身后的秀发,更似起了云般的瑰丽,那抹笑容更似万种风情的起点,自此散发出如痴如醉的馥郁芬芳,有如诡谲的云海,刹那间给人们以无穷的迷幻感觉。
人们如痴如醉,寇英杰也为之瞠目结舌,他的勇气忽然间为之消失了。
面前的这个姑娘,哪里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神,简直是一个下凡的仙女,人不可能被人这般的崇拜,人也不会这么的美!总之,这一刹那,寇英杰所看见的这个人,似乎已非昨天所见的那位小姐了。
虽然明明两者就是一个人,然而在这般万民鼓掌,欢呼,如同疯狂痴迷的场面下,人已经被神圣化了。
人家笑,他也笑,人家看,他也看。心里是说不出兴奋、惊喜……也象是万民一般的盲从,跟着鼓起掌来。
玉小姐的坐骑缓缓的已来到了面前。
叫声、笑声、掌声、呐喊声,已乱成了一团,这似乎有些出乎玉小姐的意外。她那双隐藏在浅浅薄纱面罩内的一双秀眉,微微皱了皱,小声的关照了一下,那个红衣马童立刻加快带马。
就在这一刹那,玉小姐的那双剪水瞳子却无意的接触到了寇英杰——那实在是无意的一瞬。
寇英杰正在鼓掌,也许他内心的感触,更较任何人来得深切,融合着旁人无从体会的喜悦与悲伤,激烈的情绪火般的焚烧着,使得他星目里聚满了泪水。
玉小姐显然呆了下,她陡然勒住了前带的马缰,眼睛直直的向着寇英杰脸上逼视过来。
四周的欢呼声忽然静止。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千万道目光,也都随着玉小姐的目光,同时向着寇英杰身上集中过来。所谓千目所视,无疾而终,足见群众所加诸的精神威胁是何等的严重。
当然这里所谓的视是非友谊的亲视,而是含有敌意的视,就算不是敌视,却也谈不上友谊的亲视。总之,这么多双眼睛集中之下,寇英杰大大的感觉出不是一种滋味,他几乎难以自处。所幸这种尴尬的场面,并没有继续下去。
含着一丝淡淡的冷笑,那个美丽的天使玉小姐把眼睛移开之后,人群的注意力随即跟着转移。
寇英杰这才感觉得忽然心情一松。伊人已去,只剩下她婀娜娉婷的背影。
寇英杰一时忽然感觉到象是又失落了些什么似的,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心里的情绪无论如何再也难以平息下来。铁般的意志,海样的心胸,曾经洒脱得一如鸥鸟般的自在,来去自如,心瓣上永远象浪花似的洁白,不染纤尘,套句俗话那是:“提得起,放得下”,今天是怎么了?
他再次抬起头来,这一次连玉姑娘的背影也看不见了。“我这是怎么了?”他再次的问自己说。答案,却是一张白纸。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此行的任务,禁不住急出了一身汗来,此行目的,正是为了要找寻这位姑娘,何以对方由面前经过,甚至于驻马对视,而自己竟一无反应?他怔了一下,忽然翻身上了马背,就想立刻驱马向着比赛的起点马棚驰去。
然而此举却是要有相当的勇气,再者他又想起了那位姑娘临去前的那抹无情的冷笑,他又踌躇了。
棚子里已有了举动,赛马的人排成了一列,一共是十匹马。黑的、白的、红的、黄的、花的……似乎每种颜色的马都有。
马主人来自各方,都有极高的马上造诣。现在,这些人陆续都出现了,鲜衣彩披,鞭丝帽影,纷纷跨上了属于自己的爱马,玉女红颜相映生辉!土炮的炮衣已经褪了下来,炮手举着火把,只须一亮着了火招子,大赛马可就开始了。
万口无声,四野萧然,和煦的春风轻轻抚爱着草原,骄阳炫染出一天的碧绿。
人们的兴头,已经达到了饱和点。沉默的尽头,即将要爆发雷样的欢腾,人人的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等待那要命的一声呼叫。
寇英杰顺着最前面的那一匹花马往下面找着。第三匹马上的人是那位蒙古郡王的公主丹鲁丝,第五匹是陕北的虬九爷,第七匹是卓小太岁,第十匹……第十匹……他的眼睛直了!
那匹红鬃骏马上,坐着的那个人不就是玉姑娘吗!
面纱已经由她脸上摘了下来,秀发上结着红绳,一身的大红,也同她那匹火雷红的骏马一般的红,一般的耀目。寇英杰内心忽然起了一阵冲动,他不愿再失去这个机会,脑子里只想现在就去找她,可是没有细想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地。凭着这股子热情劲儿,他倏地一带手中马缰,用力的一磕马腹,胯下的黑水仙,倏地直跃而出,跨进了跑道,群众大哗!
就在这弹指间,火炮点着了,“轰”的一声大响,扬起了大片的白烟,赛马开始了。
十匹骏马同时拨动四蹄,疾若脱免般的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