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杰一惊道:“姑娘是说令尊有意要向郭氏门中余人下手不成?”
铁小薇看了他一眼,期艾的道:“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介入其中才好!”
寇英杰怔了一下,顿时,如同置身于寒冰中。
对他来说,铁小薇的话无疑对他是一种屈辱,一股无名之火,陡地自胸中燃起,忍不往冷笑了一声。
铁小薇道:“我只好心的奉劝你,其实这些话,我是不该说的。”
寇英杰忿忿的道:“在下既承郭恩师临终之前收归门下,自然与郭氏一门脱不了关系,姑娘怎能希冀在下能够脱身事外?”
冷笑一声,接下去道:“果真如同姑娘所说,郭氏门中玉碎之日。在下不望得能苟免!
只是郭恩师爱女彩绫以及两位师兄,武功高过在下数倍,却未必就能任人欺凌,姑娘如果心存必胜之心,未免希望过早!”
铁小薇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可是玉观音那个丫头?我早就听说过她,仗着由她父亲那里学了几手武功,就敢目空一切,早晚遇见了我,叫她好看!”
提起了玉观音郭彩绫来,铁小薇气不打一处来,粉面上立时笼罩起一片怒容。
寇英杰心中微微一惊,暗里怪责自己一时多嘴,却为郭彩绫加多了一个日后的对手。
果真这位铁姑娘与彩绫动起手来,倒是真的棋逢对手,不知胜负如何了。
他心里正自这么想着,铁小薇忽然冷笑了一声,又道:“外面传说你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寇英杰道:“哪些事情?”
“哼!”铁小薇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你挨打的事!还会有什么好事!”
寇英杰呆了一下,一时面上讪讪。
铁小薇道:“你千里迢迢为他们送丧,结果人家不但不感激你,还揍你,这是为什么?
何苦?”
寇英杰苦笑逍:“这件事是郭姑娘一时误会,也是在下一时莽撞,怨不得别人!”
铁小薇冷笑一声,耸了一下肩膀道:“这么说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我多事了……寇英杰,”她唤着他的名字,走过来,面现薄嗔的道:“我对你可是一番好意,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了。你可别不在乎,我爹的厉害你是没有尝过,到时候只怕我也没有办法救你,话说完了,听不听在你,我走了!”说完玉手一挥,窗扇应手而开。
也就在窗扇敞开的同时,她的身子已如同脱弦之箭般的窜出窗外。
寇英杰呆立了半晌,才转过心意来,心里大为吃惊道:“不好,看来铁海棠颇有斩草除根之意,矛头似已指向郭恩师的后人郭彩绫与其两个门下。宇内十二令,该是何等声势,果真存心如此,郭彩绫等无备之下,绝非对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他却未曾念及,自己处身之危,更百倍于郭彩绫与两个师兄。
当下,他恨不能肋生双翼,立刻飞到皋兰兴隆山郊,找到郭彩绫,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共图防策。
他所急欲要找到郭彩绫,原是为恩师送丧,可是当他获悉到此项消息时,内心无疑的更加重了迫切之感。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消息似乎较诸送丧,更具有急切性,其时间价值,真个间不容发。
平心而论,他对于郭彩绫的一腔热望,原已凉了大半,原想把郭恩师灵柩运到之后,略为盘桓即行离开,可是此刻由于宇内十二令的这种压迫,却使得他感到郭彩绫的孤立无援,从而使得他滋生出同仇敌忾与联手对敌的雄心壮志。
这月余以来,他无日无时不是在忧心深虑之中度过,当真是痛苦万状。
原来的“孤马独放黄沙”明心如镜,瞻顾千里来去自如的磊落胸襟,早已不复存在,却象是变成一头丧家之犬,日日为奔命求生而忙碌了。
不但是自己奔命,求命,更要为别人而奔命、求命,这种压迫力,几乎使得他为之崩溃了。
事发突然,他不得不为着眼前的行止重作一番新的打算。
他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觉得兹事体大,必须要定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才行。
敌人的爪牙已经来到了秦州,自己的生命安全,首先已经面临到威胁,第一步似应先行脱离这块地方才是上策。
想着他立刻向门外步出,可是他又停下了脚步,觉得这个时候走很不方便,夜深了,店里还要雇车起棺,自己这一带道途原本就不熟,一个走岔了,岂非更是不好?
他决心明天一早再走。于是,他回身关上窗户,走到炕前,刚刚想定下心来,先练一回坐功,却听得门上“笃笃”响了两声。
寇英杰一怔,道:“谁?”倏地上前一步,拉开了门。
外面空空如也,他皱了一下眉,向外踱出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夜幕深垂,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迹?寇英杰暗自道了声奇怪,遂返身退回房内。他身子方自步入,不禁大吃一惊!
即见